田阴氏这一回没捞到好东西,便把盘子底儿折了折,倒在一起端走了。临出门,又到伙房里揣了几个馒头,惹得田冬梅直撇嘴。
拜钱少的不幸。郝兰欣妯娌仨,是亲嫂子,每人拿了一块;田冬梅是姐姐,是拿拜钱的大户,拿了两块;田达木姥姥家另有一个大舅和一个二妗子,也来啦,大舅拿了两块,二妗子拿了一块六;田阴氏、田李氏、田魏氏妯娌仨是亲叔伯伯母、婶子,每人拿了一块。叔伯嫂如朱秀兰、李金平她们,每人拿了六毛。
但这都是本村里离着近的人们。卢家庄离这里8、九里路,像如许往回带东西的,田晴晴还真没传闻过。
“没事,大奶奶,你倒吧,我们吃碗里的菜就行了。”田晴晴说着,把碗放到田阴氏清算过的那张桌子上。
“你拉饥荒不拉饥荒我不晓得。”老舅白了田达林一眼:“我传闻你家里长年价吃麦子面馒头,是这一弯儿里吃的最好的一户。你也救援救搭你老舅。我这几年光闹病了,也没挣多少工分,都成队里的‘超支户’了。你借给我些麦子好吗?让我过年也吃顿饺子。”
中午餐是在田达林家里做的。一个锅灶不敷用,又在东厦子里垒了一个大锅头,用来做大锅菜和热馒头。
乡村里都有这么个风俗,只如果吃席面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会把剩菜打包归去,因为都剩给本家也吃不了。如许家里没过来的人还能接着吃两顿,这也算是没白出这分子钱。
菜也是如此,上一个哄抢一个。本来没多少油花的菜,在她们嘴里就如同山珍海味儿,吃得阿谁香。
不过,固然油水少,人们吃的还是津津有味。
工夫不大,田达林的老舅喝的满脸通红地过来了,把田达林叫到大门外头,说:“三外甥,本年年下我就传闻了,你们兄弟几个就你过的好。此次来了一看,公然如此。你盖的这处大屋子,没个四千五千的盖不起来吧?这在咱乡村真是少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