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“洗脚”是如许的:在新郎官坐好今后,新媳妇起家走两步,虚空里做端盆行动,再回身走到新郎官面前,把“盆”放下,然后抬起新郎官的一只脚,做往上撩水、擦拭的行动。以后把“盆”里的“水”往外一泼——洗脚结束。
其他的和她的不异,乃至连说的话都不带差的。看来他们久练久熟,已经把这一套熟记在内心了。
“可不是吗,洞房得热热烈闹的。”田金桥一旁起哄架鸭子。
每一拨法度根基一模一样。只是杨继波和邓永芳这一拨没有停止完,闹得大伙儿都不痛快。
一开端很顺利。邓永芳高欢畅兴地坐着“轿”来到“婆家”,入了“洞房”。在给新郎官“洗脚”的时候,新郎官嫌新娘子“洗”的不好,踢了新娘子一脚,把邓永芳踢了个屁股蹲。大抵是蹲疼了,邓永芳坐在地上“啪嗒啪嗒”掉起泪来。
田青青怔在那边,在脑海里缓慢地想着应急办法。
如何洗?用甚么洗?
“行,青青确切是头疼,连蹲媳妇也免了吧。停止下一个。”新郎官温晓旭很大气地说。
“那,这一拨儿田金桥放鞭炮,马文竹吹喇叭,我和杨继波抬肩舆。田青青送媳妇,田薇薇接媳妇。”
杨继波从田青青头上戴的花环里摘下一朵小黄花,用花抚她的面庞儿,嬉皮笑容地说:“新媳妇,唱个歌儿吧!”
“没你如许儿的。做饭儿饭儿(过家家)哩,说成分干甚么?”温晓旭抱怨起杨继波来。邓永芳是他叫来的,感觉本身很对不起人家。
“你不嫌,那下次我娶青青,你娶地主崽子,看你欢畅不欢畅?!”杨继波辩驳。
宿世里两次都活到二十九岁,一次也没有婚娶。此次刚来到这里,就当了“新娘”,固然只是个游戏,看来是个好兆头。这一世说甚么也要把本身——不,是苗苗——嫁出去。
怪不得温晓旭给本身免了,那一番踢打遁藏确切需求力量。
“你真是个笨伯,逗媳妇哪有这么逗的。看我的。”马文竹推了杨继波一把,靠近田青青坐下来:“哎,小媳妇儿,如何不说话呀?”他用手捏了一下田青青的面庞儿,又说:“来,新媳妇,亲我一下。”说着把脸挨了上去。
本身的过程中贫乏洗脚和蹲媳妇这两项,田青青特别重视了一下。
“如何啦?服侍的不好另有理了你?再哭你给我滚出去!”杨继波恶狠狠地说。
再厥后,马文竹“娶”的田薇薇,田金桥“娶”的田翠翠,杨继波“娶”的邓永芳。最后剩下田晶晶没人“娶”,气得田晶晶把一张小嘴儿撅的能拴住一头驴,抱怨田幼秋说:“你如何不把咱队(八队)的人叫来呀?!”田幼秋解释说:“他们不来就是去村北河边儿上投坷垃仗去了,能叫得来?!”
蹲媳妇也是一出重头戏:温晓旭、杨继波、田金桥、马文竹四小我围上去,把又踢又打的“新媳妇”礼服,然后一人拽着一条胳膊(或者腿),把人举高了,再放下去,做“蹲”的行动。不过只做模样,不真蹲。
田青青和温晓旭并排坐在碌碡上,羞答答地不敢昂首——新娘子应当害臊是不是。
“是你娶媳妇也得让俺逗呀!这不是闹洞房哩嘛!”杨继波阴阳怪气地说。
“我没做错,你……你欺负人!”
在全部抬“轿”的过程中,田幼秋在“轿”前嘴里不住地“嘭”、“叭”、“轰隆啪啦”地放着“鞭炮”,杨继波则“呜哇”“呜哇”地吹“喇叭”,场面热烈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