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三用狠逮逮的眼神扫量一圈,再没人敢有贰言了。
尤三感觉骂不解气,畴昔一人给了一脖儿拐,外加又赠送一脚。
没等仨崽儿说话,紧跟着尤三又凶神恶煞的警告了一句,“可有一条,你们谁如勇敢‘抬人’(黑话,指向警方告发同案),别怪老子插了他。”
“就……就差一点啊……”小油头一脸惊骇,背靠着墙不断往前面打量。
尤三这一张口,就像撒了口的气球,内心的怨气一股脑迸发了出来,不开口地抱怨。
更可气的是,每当转过一个路口,尤三都想看看前面的环境,可身后却恰好被这仨小子遮挡的严严实实。他能看到的只要他们近乎抽搐痉挛的疾走姿式,和写满惊骇绝望,睚眦欲裂的三双眼睛。
说实话,别看尤三一个劲打着包票,但贰内心也在含混。按理说为了安然考虑,明天的确该收了。可因为他实在有不得已的苦处,以是即便明知有风险,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,硬逼着仨被吓坏的小崽儿抓分儿练活儿。
就如许,仨小崽儿全认了命,被钻进钱眼里的尤三像赶驴一样往火车站赶。他们走在路上那副低头沮丧的德行,就像是仨被逼着送命的伤兵。
搁谁也是先追人多的,这帮差人倍儿固执,就跟狗撵狐狸一样盯着他们死追不放。而寸头和大个儿因为分分开无人追逐,反而等闲就脱了身。
尤三带头专找狭小的路口钻,又撞又摔,慌不择路。可究竟上是他们早就把差人抛弃了,已经不知如许白白跑了多久。直到他们跑到几近完整脱力,才终究停了下来。
尤三没法不承诺,出来的第二天他就背着被卧去了知青点。实在和都城知青之前去的晋、蒙、滇比,这类近郊插队已经算是纳福了。但尤三还是吃不了这份苦,成果他就用带去的十块钱贿赂了出产队长,只在知青点儿待了一天,就又偷着溜回了都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