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定门火车站广场西,下午13:05。
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精瘦的小子,也就十七八岁,五官不动倒挺像个好人,可恰好眉眼一动,是好人都会离他远远的。说白了就是,一揣摩坏招儿就是一副贼眉鼠眼。
寸头的确像条撒欢儿的狗,表示得尤其主动。“行啊,大哥。我们明天就豁出去了,下午咱就在这永定门火车站来他个大满贯。”
尤三翻起白眼瞄了瞄寸头,他也晓得本身没事理,但寸头顶了他,却让他更想骂人。
要说尤三的快意算盘打得不错,安然认识也很强。不过,固然他们如此谨慎,却全然不知,就在他们身后四十来米的处所,实在另有个“熟人”远远“挂”着他们呢。
一通显摆完了,这小子才一步三晃地走了,嘴里还挺得意哼着小曲。“礼拜天的早上我多么欢愉,吃着早点我上了汽车,两个手指头我一颤抖,一下子就是一百多……”
阿谁“熟人”正眯着眼睛,盯准了尤三,暴露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一旁寸头早就有气,凑过来一起撵人。“就是,这儿有你丫事儿吗?扯臊找尅呢?”
而尤三和仨小崽儿刚才也没闲着,广场其他的处所已经被他们转遍了,在哪儿也没见着可疑的环境。这么看,下午的景象乃至比上午还要松快。
但是,仨小崽儿还是第一次被差人追,他们仿佛有了心机暗影,任凭尤三说破大天,也满是一副呲牙裂嘴的苦相。不是说脚疼,就是说头疼,要不说肚子疼要拉屎,归正就是找辙推搪,不乐意去。
见寸头硬往下咽着吐沫,尤三也觉着口气有点重。他揣摩了一下,干脆威胁利诱并行。
滚子还想持续劝说。可尤三却一点不想再听了。
尤三觉着寸头还是懂事,挺共同。欢畅之余,他不但给寸头发了根烟,还拍拍他肩膀以示嘉奖。
走是走,可这小子还挺会气人,才刚一回身,又用心撂下一句。“您忙着,我撤了。今儿手风顺,‘宰’了个大份儿的‘皮子’(黑话,指钱包)一百多‘点儿’(黑话,指块),二头哥还等着我喝酒呢。”
一见这景儿,滚子从速点头哈腰的承诺,“走,走,顿时。”
滚子话说得很仗义,可在尤三听来就如同放屁。他不傻,天下没白吃的午餐。公然,滚子话风一转,还另有前提。
寸头和大个儿正要一起跟去时,尤三却趁走在前面的仨崽儿没重视,悄悄一把拉住了他们俩。
尤三这是多了个心眼,他觉着中午再如何说也毕竟差点被抓,谁晓得车站俩派出所会不会晓得?要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,如许还来得及脚底下抹油。顶多寒舍仨小崽儿,也比本身“折”了强。
“二头还能有这美意?你们开善堂的?”
“怕甚么,火车站的‘雷子’底子就没盯上我们,再说另有我们‘护托’呢。你们忘了,前天在候车室,我掏阿谁抱孩子的女的,中间的老头眼睁睁看着都不敢管。大部分人就是如许,只要不偷他本身的就行。另有更怂的呢,即便明瞅着你们偷他,他也不敢抵挡。别故意机承担,也别怕技术“潮”,敢干就是好样的。就是让人捏住了手腕也没甚么,了不地我们大伙一起抢了他……”
“你们刚才也闻声了,老子缺钱的事都传到二头那去了,不晓得多少人筹算看我笑话呢。我们明说,现在大哥在钱上有难处,加上月份钱归了包堆儿,拢共还差三百块。这几天兄弟们都卖卖力量,只要过了这关,下个月除了给程爷“上供”,老子一分‘水’也不抽你们的。可要让我作难过不去这坎儿,也没你们的好。都听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