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耻?卑鄙?或许是有点吧。可我自认火候尚浅,还是比不了你们。因为我们的坏都在明面上,不像你们文明人大要道貌岸然,内里藏着狼心狗肺。”
“地痞!你们是地痞!另有没有天理国法了?你们竟然敢用我的家人威胁我?我要陈述派出所,陈述保卫处!你们就等着下狱吧!”
“您的父亲叫齐福山,五级电工。来岁就该退休了。老爷子隔周一个夜班。晚过八点半他出门。下洼子是一条小街,只要一家商店。老爷子顺着下洼子朝北走,然后朝西拐,就是老虎洞大街,快走到头,过了军机处胡同的时候,就进入了海淀镇的贸易区。再穿畴昔,就一起走到厂子了。
洪衍武跟着一拍桌子,更加暴虐地说。
“至于您的儿子齐峰,正在京大附中上高一,每天跟个叫赵芳的女同窗一块高低学。那女孩身条儿还行,模样儿也还行,挺招男生的。她爸爸是‘京大’生物系传授,俩孩子也算得上青梅竹马。”
“最后另有您爱人刘春华,在西大街的体育用品商店当管帐。每天下班,风俗在“中关园”东边小街的菜市场里买了菜再回家。不过那边地儿有点偏,回家还得骑车颠末一条一边是围墙,另一边是小树林的巷子。这些环境我说的都没错吧?”
可洪衍武却又是一笑,断言辩驳。
“你既然能做到这个位子上,大抵脑筋不会太笨。我现在就教你个题目啊,我们俩如果在内里拘着的时候,你家里人恰好出事儿了。这能怪到我们的头上?现在但是讲法制了,公安局办案也得有实证。总不能再像‘活动’期间,只凭一句话,想抓人就抓人,想关人就关人吧?”
可这恰好就是洪衍武所寻求的结果。他满不在乎地学着齐崇光刚才的模样,也用手指着他的鼻子,轻视地嘲笑起来。
“您呀本来不住这儿,您是五年前的六月份从教务科长升任副处长才搬过来的。畴昔您和父母一起住在海淀镇下洼七号院儿两间北屋和一间西屋里。而您的父母现在还住在那边。”
说完这一套,洪衍武死死地盯着齐崇光的眼睛,目光闪出如刀子一样阴沉、刻毒的亮光。不但腔调抬升,语速也开端加快。
“当然,你们‘京大’的人都牛X嘛。或许你门路野,真有门路把我们弄出来。可我还是得奉告你。把你们家的环境查到这份儿上,我就用了七天。我家还住在都城的南头儿。你想想,这大老远的,人生地不熟的,我用了多少人办成的这事儿?”
“下洼子、老虎洞、西大街,有几根电杆,哪个灯胆亮,哪个不亮,我京都儿清。菜市场那边的巷子哪儿有坑,哪儿有砖,这条路有多长,小树林有多深,哪儿能让内里看不见,我也门儿清。另有,你儿子和那姓赵的丫头每次通过慰秀园和成泽园两个小区时,都爱走河中间仅一根孤梁的‘独木桥’。那上面有没有水草,能不能淹死人,我更门儿清!姓齐的,齐崇光,齐大处长,还用我接着往下说吗?”
这些话但是把齐崇光的统统硬气都打没了。他就像瘪茄子一样地摊在了椅子上,尤不甘心肠念叨着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我只能尝尝。你要晓得,我只是个副处长,教务处另有一正一副呢。这事儿不是我一小我说了算的……”
“您的母亲呢,叫王桂芝,在西大街的早点铺上班,每天早五点去开早点铺大门,为了抄近道儿,老太太爱从下洼子两个小院儿的夹缝墙中,侧身穿行畴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