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何会?您毕竟是带领,堂堂的大主任,俗话说‘宰相肚子里能撑船’嘛,您又如何会和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一样没程度呢?”
说实话,固然洪衍武已经清楚了胡二奎究竟是谁,可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死性(土语,指脑筋不矫捷)。
这既让他为之光荣,又感到了一种沉重的任务,他不由自主地减轻语气。
可让洪衍武有些失算的是,这长季子固然掂了掂手里的烟,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,但接着说出来的话,却有点装孙子。
“你……甚么意义?”
“你还别不乐意,不管如何说,我这个主任也不能太秉公了,说出来的话要不算,此后还如何管别人呢?”
特别是体力工人之间还不拘末节,普通只要有人带了好烟,必定会引得熟人间的脱手强抢,这也就是烟捏在胡二奎的手里,才没产生近似环境。
并且胡二奎还在保卫科看过陈力泉的档案,他晓得洪衍武才是当年导致他们去劳教那一场架的正犯,以是在他看来,这小子如何着也不该该有这么好的气性。
陈力泉却不吱声了,等洪衍武冲动完后,他才又固执地重新说。
“小武,我晓得你,我甚么都晓得。你是我最信赖的人,最好的哥们儿,你比我强,我听你的……”
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!
“头儿,还行嘿,好烟!”
“哟嗬,还真新奇,你这头跟谁都硬顶的倔驴也会服软了啊。可我要说不可呢?”
“嗨,我能有甚么意义呢?还不是想求您高抬贵手,别再见怪泉子了。泉子我最清楚,他是个本分人,干活也绝对任劳任怨。刚才他就是一时打动,今后不会再给您添费事的,您明天就别罚他加班了。干脆,我替他给您告个罪,我包管就此一回,下次我毫不进厂区来找他,您看行吗?”
哪知胡二奎却对峙他的事理。
正所谓“豪杰不吃面前亏”,有些事儿必须得晓得趋利避害。如能认清情势,换个机会,换个别例去做,对他们本身或许更加无益,也会更轻易实现他们的目标。
可没想到这长季子对埋没此中的威胁竟然一点不惧,反倒一声嘲笑,当场就把洪衍武“撅”返来了。
因而,他也一下有了如何抨击胡二奎的好主张。
“万一有人发明,堵开口儿,你就出不来了。我去不显眼,要不我来吧?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是谢我给你烟抽,还是其他的?我们俩谁跟谁呀,别这么客气。实在今儿这事儿是由我来找你引发的,要不是因为我,你也不会和他产生抵触,那么他也就不会罚你加班了。只可惜最后白搭了一盒烟,还让长季子给耍了。”
“您别介呀,这二百五十块也多呀,您就都给免了吧……”
“看来今儿澡是不能一块洗了,早晨还是你们家见吧。一会你给我弄根锯条来,我们那盒烟毕竟不能白白喂狗,老子临走,还得给胡二奎那小子下点儿‘七步追魂散’去……”
但洪衍武却作出不在乎的模样,反倒把另一盒“大前门”塞进了陈力泉的事情服的上衣兜里。
“谢……感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