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微言还要报燕南水匪剿除一事,可他并不急,老神在在的站在首位,面上不露一丝情感的听着那些大臣慷慨陈词。
听老迈问起玉妃,玉衡来了精力,唰的一下又展开了扇子,声音也大了两分,“提及这位玉妃,就了不起了。说家世,不过是燕南七品知县家的蜜斯,可她愣是让皇上连夏季宴也等不及,直接在毓秀宫就被天子带归去了。传闻最开端天子想让她住在金鳞殿。嚯,这但是好大的面子,连皇后带之前那几位宠妃可都没能住进过金鳞殿。不过,让杨公公给劝住了,当即赐了妃位,住进了雨清宫。”
“王大人?是阿谁礼部都给事中王靖之还是翰林院编修王岩王大人?”闵微言问。
留在上京中的北斗卫批示使之一玉衡,卖力汇集谍报动静,固然长着一张风骚俶傥翩翩公子的脸,倒是个独爱探听八卦轶闻的,上到宫廷下到布衣百姓,凡是家中有个甚么非常,最后不知如何的都能传到玉衡的耳朵里。
闵微言说:“我只是看你说了这么久,想让你喝杯茶润润嗓子。”他说完,脱手斟了一杯茶,朝玉衡表示。
“就算是之前的袁贵妃,那也是从美人、嫔一起上去的,怜妃之前也做了个婕妤娘娘,这个玉妃可好,直接从一个小小秀女成了妃,这可当真是一飞冲天啊,我看这位的宠幸更胜于之前几位。不过这也不奇特,传闻玉妃面貌过人,阖宫高低无人能比过她的。唉,可惜可惜,如此才子,几个月后也得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,想想就令人可惜不已。”
“这玉妃是司礼监那边的人奉上来的,当然就属于郭温那一派系的人,郭温还遣人去暗中见过她。”玉衡满脸的可惜,“既然是郭温那边的人,我们要不要……”
他收起故风格流的扇子,一敲手心感慨道:“这些言官们,就想着博得个好名声,也不看看本身有没有命享用这个好名声,这王大人大略是觉着这么多人,天子总不成能都迁怒一气杀了,就随大流出来做个公理模样,这下好了,他家那一园子的好姨娘们都得守寡咯,真是不法。”
曾有官员说过,这北斗七卫批示使各有各的恶名,玉衡就像是最早闻到尸身味的乌鸦。对于这个评价,玉衡折扇一摇,笑纳。
“我们这位皇上,行事是更加随心了,前儿个因着玉妃那件事,好几个言官被打了十廷杖,此中那位王大品德外不利些,挨了板子给抬归去,竟然没挨住,明天就一命呜呼了,我看明日的大朝会上,又有的闹了。”
玉衡一个机警,脸上的嬉笑顷刻隐没了下去,正色哈腰听着。闵微言作为他们的老迈,等闲不会干与他们,大多事情都是让他们说,说完了他最后做决定,但是如果他用这类语气说话,就代表着他们犯了错。
第二天的大朝会上,闵微言看到十几个官员窃保私语义愤填膺,猜想他们大抵要说王大人之死,果不其然,天子一来升了朝,其别人都没来得及说话,这十几位官员就纷繁站出来,控告了王大人之死。
玉衡怕死了严厉大哥的说教,立即后退一步拱手:“是是是,小弟错了,小弟只是随口开打趣罢了,再说了,那么个美人我也不忍心弄死啊。”
文行帝就做不到他这么淡定,就这么一件破事翻过来覆畴昔的说,说得他每天脑袋疼。他不过是提早宠幸了个美人,归正迟早是他的人,早几天晚几天又有甚么不一样,可这些烦人的言官就整天揪着这么点事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