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燕佳耦严峻地看着我们挪窝,直到人都回屋了,火燕才摸索着飞过来。雄鸟在窗口盯着我们巡查,雌鸟停在巢箱洞口的筷子上向洞里张望,又伸脑袋出来看了看摄像头,确认安然,才咕咕叫喊着进箱子孵蛋了。雄鸟歪着脑袋看了我们一眼,半垂着翅膀,高低摆摆尾巴,冲我们点了点头,飞走了。
“走啊!”孩子用小手拽着亦风的衣角。
“哈哈,他不是我儿子,他是我外甥,这才是我儿子贡嘎。”泽仁笑着指了指身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,“走吧,我们解缆。”
再推让反而见外,我双手接过,合十称谢,我晓得我领受的毫不但仅是一串钥匙。
“这东西太便利了!”仁增旺姆珍惜地关上开关,恐怕华侈了一点电,固然草原上的电都来自于每家每户的太阳能板,但牧民仍然很节俭能源。
世人闻声出屋。屋后,仁增旺姆指着墙边的铁炉子:“我刚才想搬炉子进屋,哪晓得这内里有一个鸟窝呢!”
我们曾经看到过一匹特别大的野狼穿过牦牛群和马群,那狼路过几匹马身边的时候,对比一看,他与中等个头的马差未几大。更有牧民对我们描述他们瞥见过的狼王“有牦牛那么大”,这必定有点夸大了,不过若尔盖草原的野狼骨架子大倒是真的,恰是一方水土养一方狼。
我累得半死爬到山梁上,又被亦风批示着往前走一点瞧瞧,今后走一点再瞅瞅,折腾了半天,亦风在对讲机里却死活说不清阿谁影子到底比我大还是比我小。
泽仁摸出一串钥匙,往我手里一塞:“喏!给你。”
第二天一早,我们便把车开出院子,等着泽仁父子过来一起进山。
若换在城里,戋戋“鸟事”不值一提,或许这窝鸟蛋恰好给小孩作玩具,但是小萝卜一点儿没有要掏窝玩儿蛋的意义。信奉藏传佛教的原生牧民从小教诲孩子珍惜生灵,众生划一,人与植物在这草原上各取所需,非不得已不得打搅植物。这也是我最喜好他们的一点—有信奉。
我带上拍照机和对讲机解缆了。
下中午分,亦风在屋里调试着蓄电池,安装电源和照明。我正在屋里拾掇,就听马蹄踏雪声传来,不一会儿,门外响起脆脆的鼓掌顿脚声,我俩顿时笑了—是泽仁。自从泽仁瞥见亦风每次出门进门都风俗性地顿脚鼓掌(启动声控灯),觉得是汉家礼俗,因而每次找我们时也这么做。我们用藏语解释不清,也就随他了。
“呵呵,哪有那么好的运气,一来就找到格林了。”亦风趴下房来,拍拍身上的土灰,“这会儿是早上十一点多,不是狼的活动时候,何况扎西说过狼已经不在前山出没了,阿谁八成是马。”
“这个还能看得很远哦。”亦风说着又拉长焦距套住劈面山头上的经幡,连经幡上的笔墨都能模糊瞧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