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庆包子乖乖坐着,小脑袋左摇右摆,好轻易拼集好半幅图样,慕夕瑶趁他不重视,小手探上最边上一块,就这么行动敏捷一划拉,用心给藏起一块儿。
元成帝儿子很多。去岁添了九皇子,本年又连得两子一女。虽因年幼未得赐名,不及那几个成年皇子受正视,但其身后母妃倒是个个年青貌美,且家世尚可,比来特别争宠得短长。就连淑妃都有些抵挡不住,被人借口皇子年幼,寻了好些借口,几次当着她面儿,拉了本来该去她宫里的元成帝半路转了道。
“老四家的看了脉如何说?”在淑妃这里,当然不能落下四皇子不提。这个儿子固然有些缺憾,但从不给他惹事儿,比起其他几个都要费心。
这时候八皇子宗政涵,便是她要紧紧抓住的最后机遇。错过这个男人,她的野望再不复存。而最好的机遇,莫过于六殿下宗子的周岁宴。那是短期内能搭上宗政涵最快的捷径。
“就晓得护着您儿子,每次都捉了妾训话。妾也只是逗逗他,就那么一小会儿。再说了,妾这不是让诚庆活络活络,长得更结实些。”
“让苏氏好好服侍,尽快得个一儿半女。”
“殿下您就是偏疼得短长。”慕夕瑶控告。有了儿子就不管娃他娘,过河拆桥的又一典范!
“赫连敏敏脱了困,现在换做你家主子处境艰巨。若不如此,今后日子更不好过。你如果机警,便明白你我一体的事理。这今后如何度日,你现在趁早想个明白。”赫连葳蕤放动手中女红,眸子里尽是寒意。
慕夕瑶目睹她儿子虎头虎脑闷头寻觅,那模样讨喜得很,遂呵呵笑起来,又顺了个髯毛返来。
慕夕瑶这话底气不敷,不但六殿下露了鄙夷,连刚跟进屋的赵嬷嬷都长叹口气。
诚庆一双墨黑眸子起了水雾,眼泪正要落下,就被一双熟谙大手给一把抱了起来。
“臣妾记得的。还是皇上想得殷勤。”宗政霖子嗣得元成帝看重,淑妃比谁都欢畅。
诚庆刚好昂首,恰好逮住他娘亲拿走老虎髯毛,一下子瘪了嘴,委曲得不得了。
“老六另一个侧妃,”元成帝话至此处,俄然停顿下来。
这事情但是触及当朝皇子,主子这么大着胆量暗里窥视,是犯了祖宗家法的。
听了皇上这话,淑妃眉头也跟着皱起来。
四皇子宗政云天生耳疾,除了皇子这层身份,实在与废人无异。何况戋戋一个庶妃,赫连葳蕤如何也看不上眼。
“爹爹,娘娘坏,拿图图!”诚庆见救星到了,立马告状。
眼看后宫争斗逐步起了苗头,淑妃保持着向来的本分懂事,即便被故意人偷空心机的截了人,却从没见她谋事儿抱屈。元成帝对她这不争的性子更加对劲,反而抽暇过来弥补,竟比昔日里到她宫中安设的次数多了那么一两回。
而京里另有则动静模糊透出,说是赫连府被人设想,企图暗害忠良,颠覆社稷朝纲。这事情太大,没有元成帝发话,无人敢等闲议论。这类触及派系斗争的大事儿,向来就没有洁净明净的。哪一次不是血淋淋落了人头才气闭幕?
“主子。您肯定要奴婢打通下人,刺探八皇子爱好?”赫连葳蕤身边大丫环薛琴有些畏缩着不敢行事。
“此番老六家的受了委曲,你内心莫存气。老六这趟差事办得好,朕本想着让皇贵妃给他留几小我,却被那小子给拒了。说是赫连氏这事儿才过,要吃紧纳了新人进府,她该要多想,在外人面前也抬不开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