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热热烈闹遴选过几轮的人选,竟都在暗处存了见不得人的心性,这让盛京百姓感觉被人捉弄。几番传言下来,盛京世家女儿,竟都是品性不端之人,这叫人如何信赖?定是有人用心不良,在内里兴风作浪,欲粉碎八殿下姻缘。
“卫大人无妨给鄙人瞅瞅。”来人面白不必,头戴纶巾,大袖肆意飞扬,脚踏木屐,极是随性。
得益于两位大儒“提携之恩”,赫连葳蕤瞬息间将各家蜜斯远远抛下,盛都城里只余她一人风景无俩,傲视群芳。
“哦?寻陶公品鉴,必是诗词文章。侧妃特地送来,值当一观……”第五佾朝羽扇轻拍脑门儿,也是随便之人。“走罢,便与你一道畴昔看看,那位借道文坛,但是有新花腔脱手。”说着连声催人,比卫甄还焦急,就这么大步抢先而去。
卫甄扶额而叹。第二次……本日被忽悠得够了。
卫甄一起自省穿过二门,刚到前院便恰逢第五佾朝劈面而来。
“《秋谨》《登岐山望远》。”琴公盘膝坐于炕上,先是道出两首诗作落款,后专注看过,才出声做了点评。“于女子中,算得佳作。”
第五佾朝最后翻阅,只微微点头,不置一词。本觉得会发明欣喜,没成想倒是如此名不副实的诗词,本日这趟,来得似有不值?
与抢先二人分歧,那两人算是文士,对遣词用句这类技能尚能看重两分。而第五佾朝以策画见长,直直透过花俏言辞,窥测出背后之人,看似胸怀广漠,实则傲慢无物,如此偏执本性,实难获得他认同。
其他人等早知他二人悠长失和,俱是充耳不闻,只不接话。这两人道子南辕北辙,被世人以“南陶北肖”并称当世大儒。只熟谙两人的二三老友方才晓得,两位文坛巨擘,一个端方呆板,一个随便不羁,撞在一处从未平和,只相看生厌。特别短长,是其座下弟子竞相争锋,学术主张碰撞狠恶。
就连殿下在书房,也暗自要了奏报,翻看时,经常会晤有愉色,他在一旁议政也偶尔得些动静,渐渐也就跟着看了出来。
“侧妃这回竟盯上陶公?”第五佾朝抚须而笑。平常时候,女人家打闹他懒得理睬,可侧妃这戏是一出接一出,目不暇接,都雅得很。偶尔竟能今后中寻到仿似兵法的影子,这让他特别新奇。
就比如……面前这位喝得酩酊酣醉,袒胸露腹,却不知是否复苏的陶公,陶大先生。
“尚算清丽,勉强够得上好诗一首。要论近年来希世佳品,令人耳目一新之作,唯《上林》不成。可惜著那文章之人倒是个怂包,畏畏缩缩,不见人前。”
在对方费经心力混淆了盛京这坛死水之际,如果赫连葳蕤突地脱颖而出,背后再得两位大儒“大力互助”……这场面,形如捧杀!
“比不得。”第五佾朝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,只那遗憾语气让人不难明白,贰内心必有上佳之选存了对比。
“殿下所爱,与陶笛何干?”陶公执起炕上温着的琼花玉露,脖子一仰,便是尽数入了肚腹。
“唯不喜慕氏尔。”这倒是实在话。
“你二人感慨倒是划一。为的何人?”琴公支肘以待。
卫甄如蒙大赦,立即恭敬施礼。“见过琴公。”这位清风亮节的雅士,风采不负世人盛赞。将宣纸递到对方手中,再转头看看那处还是挤眉弄眼,毫不谦逊的两人,实在没法设想,这场景若被外人得见,会是如何一番说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