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敏敏望着产房外棕青色幕帘,从未曾如此期盼慕夕瑶能够充足强韧,支撑下去。
不过半晌,丹若苑管事赵嬷嬷打帘而出,面上孔殷尚未褪尽。头上也是密密麻麻充满细汗,眼中担忧几近讳饰不住。
本日这事儿,如果慕夕瑶挺不畴昔,殿下那边……她要如何交代?
这事情大了!
赵嬷嬷话音落下,隔间里瞬时沉寂下来。能来到此处之人,再蠢也能想明白此中短长。这是元成帝后宫也牵涉出去,动用了早早就埋下的钉子,借殿下最靠近之人便当,欲将慕夕瑶母子奉上死路?
可现在统统动静都表白主子境遇已是糟糕透顶,他若再这么傻傻等待下去,听信瑶主子之前交代,指不定待会儿产房就要蓦地生变。
赵嬷嬷怒不成遏,指着两人的手指,竟节制不住微微颤抖。
万靖雯低笑扶额,眼里模糊沁出泪花。“好,好极!”终究让她到手一回!除了慕氏,赫连敏敏也逃不畴昔!
六殿下后院可不止她和赫连敏敏两个女人。扳倒她们,有的是人借机上位!
“慕氏难产,大夫,天然也会‘久请不至’。”主子事前安排人手已将差事办好,慕侧妃今回应是有死无生!
此次不但被慕夕瑶带累得凶恶,另有个苏蔺柔在身侧可劲儿泄气,真真是倒霉!
田福山烦恼点头。“甭说医女,就连平常药童也是躲得甚远,像是早早晓得这事情会找上门来,对皇子府来人,唯恐避之不及。”
“如何回事?”赫连敏敏抢先起家,几步来到隔间门口,与劈面产房隔帘相望。
“押下去严加拷问!把人给好都雅住了,封闭动静,莫被钻了空子杀人灭口。”后宅丫环婆子性命卑贱之极,若不提前提防,保不住半晌以先人就没了活力。
“这……稍有点名誉的大夫也派人一一问过,只是多是医治跌打伤寒,于妇科一道,并不精通。就是勉强开了药方,也不知是不是对症。”田福山急得连连跳脚。殿下离京时交代他千万细心,这才几日,就出了如此大事!瑶主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阖府高低,谁也别想能讨得了好去。
绷着个脸,卫甄正筹算叫人往驿站催发第二封加急函件送往林城,就听产房里俄然喧闹起来,似有桌椅轰然倒地和女人叫唤声,另有赵嬷嬷惊痛斥责,稠浊一片,模糊可辨。
现在十一皇子和云嫔已是遭人毒手,如果一个不好……以后皇上再得知六殿下侧妃与子嗣又接踵出事,那滔天肝火……赫连敏敏不敢作想。
“混账东西!”赫连敏敏怒极,一脚将跪在地上冒死挣扎之人踹倒在地。
赵嬷嬷乌青着脸,一把掀揭幕帘,叫人拧了两个穿戴黄褐色棉衣的婆子,一行约四五人鱼贯而出。
地上两人描述狼狈,被人扭着胳膊哀哀呼痛,犹自叫唤被人冤枉。
半夜里大声嚷嚷,实在有失皇子妃面子。赫连敏敏迫于无法,毕竟不能听任不管,拉下颜面开口唤人。
“主子羊水已破,孩子的头却始终没有出来。接生嬷嬷说,怕是要难产。”
赫连敏敏可没健忘,当初宗政霖承诺帮她欺瞒畴昔,独一提出的要求,便是“需求时,照看一二。”话虽说得不重,但意义却再清楚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