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妾信不过的,是那小寺人供词。皇上日理万机,总不会一向盯着这么个事儿。”
“妾敢包管,那马绝对不当。非是一匹,而是一匹不落。殿下,您叫人给查查?”慕夕瑶被宗政霖拽了胳膊,一脸奉迎,盼着boss大人暗中撑腰,揪出背后害她之人。
世人惊奇于慕侧妃对驯马似非常精道,不像之前妃嫔女眷们,牵马之际多少遇了些顺从。就见她俄然调转方向,直直往搭台处大步而来。
“殿下,妾有端庄事与您说。”慕夕瑶蹭近半步,只伸出拇指与食指,捻起他袖袍悄悄拉扯。
被宗政莹这么一禁止,轮到慕夕瑶挑马时候,马场中心只剩下三匹骏马。脾气极烈的荆州奔宵,血缘纯粹有着华丽表面的孟州赤云,最后一匹,倒是相对平常的豫州战马。
宗政霖面孔一板。很好,这女人明知他在气头上,还敢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主动靠近。
宗政霖本筹算借此机遇进言打消跑马,却不想慕夕瑶越挫越勇,竟倔着性子非得一条路走到底。就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,倒叫他殚精竭虑,狠不下心弃她于不顾。
“准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伸手挨个儿抚过马鬃,除了奔宵打了响鼻,其他两马还算温馨。
“皇上,奴婢恳请皇上恩旨,允了奴婢向六殿下借马一用。”
“皇上,奴婢于用药一道稍有浏览。虽不高深,但平常药材不致错认。奴婢猜想,应是有人用了‘蕨菇’混在草料当中。”
宗政霖感觉本日过得实在窝火。一大早与慕夕瑶活力,存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宣泄,到得现在,这女人三番四次火上浇油,六殿下感觉,府上养了慕夕瑶这女人,再累心不过。
望着那人倨傲背影,慕夕瑶抚抚左肩,回身嘴角便露了笑意。
“主子在。”
“皇上,主子到时,那三匹马眼泛猩红,蹄子刨地显出狂躁。太仆寺卿呈禀,慕侧妃所言失实,倒是‘蕨菇’无疑。马房世人指证,便是此人最后牵马出来。之前马倌查抄时并无非常。”
本来还带着火气看她耍宝,现在听她安然认下,宗政霖当即带了人到近前,望进她一样当真的眼眸当中。
“去,探个清楚。”
“顾长德。”
其间事情临时揭过,慕夕瑶跟着宗政霖来到马场边上,等着卫甄自去牵马。偷偷昂首打量六殿下冷峻神采,慕夕瑶判定离得两步开外。
极好,当着元成帝面,宗政莹越是张扬,跌落得越快。她觉得离得远元成帝就看不见?笑话!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谛视着她,过后暗报上也会写得一清二楚。
前者还好,慕氏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;如果后者……元成帝闭目很久,再睁眼时,已是做了决定。
宗政莹那句等着她栽跟头,不想竟是一语双关,慕夕瑶突然发觉,余光瞥见那女人听了她一席话,极长工夫内面色已是数变。
观他不见恼色,反而直接向她扣问,慕夕瑶暗得意瑟,自发六殿下对她存了信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