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何事理?葳蕤不懂。如果当真如殿下所说,岂不成了爱屋及乌?”赫连葳蕤眉头紧皱。这么个不知来源的野丫头,就因长了张与慕夕瑶像极的脸,竟也能轻而易举得宗政霖眷顾?当初她费经心机,走了各方门路,都换不来宗政霖正眼相待。赫连葳蕤内心止不住生出怨毒。
莫非……“漠北?”
淑妃留下那两娃在宫里,一来是美意防着赫连氏,二来嘛,便是等着她懂事儿。啥时候六殿下幸了别的女人,啥时候才气对劲放人。
宗政霖斜靠锦榻之上,顺手翻看从慕夕瑶书房里顺来的《经注释典》。
宗政霖眉头一挑,自顾放了帷幕。
苏蔺柔笑容僵在脸上,一步踏出就要跟着登车。
如此让宗政霖两相难堪的女人,当真风趣。
宗政涵嗤笑出声,扶额而笑。也难怪赫连葳蕤有此一问,毕竟是女人,摸不清男人脾气。
“聪明。书藩院女官,但是经常能出入‘四方馆’。军机谍报,宗政霖岂会放过?”
“爱屋及乌?”宗政涵大笑不止,看得赫连葳蕤迷惑不解。
“如此不放心,费了很多工夫,杀了岂不更好?”赫连葳蕤话里带上阴冷。
“本日方知,宗政霖还是一情种。可惜,可惜啊。”
城东大宅,慕夕瑶捧着朝冠,抬头撅嘴。
苏蔺柔呆呆望着殿下车架走远,面上一片惨白。
正回想着更加好笑,便被卫甄请见声打断思路。
赫连葳蕤握着卷轴的手指微微收紧。情种……这是说六殿下对慕氏?
“行了。”慕夕瑶将衣衫交给墨兰,拉了宗政霖转了个个儿,小手推着人往前面浴房里去。
“那还不从速清算了畴昔。”苏蔺柔仓猝起家,坐到妆台前簪上翠蝶步摇,理理鬓发,再披上狐裘坎肩,这才带着人仓促往大门外赶。
苏蔺柔神采涨红,难堪非常。好轻易得了机遇,能够陪侍殿下身畔,竟被伶仃安设另一辆马车,这不是当场落她脸面?
宗政霖进了浴房,白玉池里热汤早烧得雾气腾腾,加了摄生汤的池水披发着淡淡药香。
慕夕瑶被墨兰念得头疼。这丫环大了,管不住了,还是早些配人的好……
“殿下,您怎地又欺负人。俯着点儿身,妾够不着。”长得高真讨厌。
“葳蕤错矣。不但宗政霖不会杀她,也绝难任由旁人动手。这个叫淳于瑶的女人,凡是有人对她脱手,宗政霖都会视作对慕氏的冲犯。不然也不会说他是情种。”
“慕氏?”
“怎会不挂念。只是还需过两日工夫,得殿下亲身去接了那小豆丁返来。”慕夕瑶翻书的行动停了一瞬,又若无其事自顾看得欢乐。
取过奏报,宗政霖并不急着查阅。只带着卫甄上了马车。
赫连葳蕤被宗政涵点醒,内心万般不是滋味。统统根由,还是出在慕氏身上。那女人竟得六殿下如此相待,赫连葳蕤心中不甘渐渐升腾。
半晌过后,卫甄只听殿下一句“蠢妇!”,以后敲击声响起,车厢里似无端阴冷上很多。
书藩院那边,恐怕水更浑了……
竟惹来宗政涵人马,赫连敏敏当真好本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