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夕瑶一口果酒呛在喉咙,从速用绢帕捂了嘴,侧过身子连连咳嗽。手上酒盏立失稳妥,几滴玉露溅在衣摆,看得墨兰从速上前替她擦拭。
毕竟还是走出这步……如果放她此时拜别,待会儿这女人,怕是要给他演出好戏。
宴席前慕夕瑶换了打扮。散了高高挽起的发髻,做了最简朴女门生打扮。没了考场中沉稳冷僻,反倒活泼美丽上很多。年青女子聚在一处,非对她非常熟谙之人,那里能辨认出面前女子便是列席高台四日不足的那奥秘木鱼。
“今儿个又去观赏‘四规语寺碑’了?”宗政霖立在她身后,伸手超出肩头,自书案上胡乱放开的宣纸中信手抽取一张,品鉴好久,点头赞成,“尚可。”
学士宴不疾不徐过了三日,其间才俊出现很多。慕夕瑶再未突显,倒是循分得叫宗政霖挑了眉头。
不甘心撅了撅嘴,半晌又是笑意盈然。“妾待会儿就给题一幅字,裱了挂您书房里去。每有习练,必会去比对一番,看看有进益否。殿下,您说可好?”
这会儿才子才子赶上,遐想便多了起来。
无需他答复,她便偏转目光,深吸口气,盯着车前天青色帷帐,些许清冷,缓缓道来。
宗政霖目色乌黑,冷酷瞥一眼推攘着几次往慕夕瑶处打量的几人,转头表示卫甄自去措置,连对方身份,也懒于过问。
不由分辩,宗政霖抬手解了披风,兜头便与她罩去。
“那粉衣女子何人,方才那一眼,怎地瞧着似是向我等这处望来?”
再看那头慕夕瑶扶着墨兰就要离席,宗政霖面沉如水,突然起家,便这么大步跨过玉石桥头,行至她跟前。
“回府。”不顾慕夕瑶一双小手自领口拨弄出来,宗政霖板着脸一把将人提起,竟是卤莽万分,就这么半搂半抱,锁住她半边身子,无需与人交代,步法妥当,转眼便带了人离了宴席。
“对方何人?”直接超出她扣问,宗政霖俊颜再靠近些。男人呼出的热气打在面上,慕夕瑶闭了眸子,微微闪避。
发觉身上女人软了身子,模糊透暴露依靠,宗政霖眼中光彩明灭。面色有些冷,心中冲突之极。
宗政霖神情莫测,自方才接了暗卫动静,眼底深处早已冷若寒霜。正欲行动,不远处几人说话,却立即引来他火气陡升。
“她眼中倾慕,你又何曾有过。”
豪门士子满腔抱负,此时恰好寻了门路,上流权贵,也不是经常能有交集。而那些个打扮花俏的女子,面上矜持,一定就没有存了攀附之心。
慕夕瑶兴味实足,远远瞅一眼她家殿下,眸子子在河渠两岸几次扫视。明显五殿下风仪更佳,君子温润,却恰好不及宗政霖冷着张脸,威仪有度,招人喜好。
“还是大哥眼厉。弟弟我只顾着被她那身材儿给迷了眼。现在听你说来,倒是感觉那双眸子,像是含了情话,勾得这内心,酥麻着痒痒。”
慕夕瑶低头不语,无端就感觉这个话题极其伤害。
“如何,无话可说了?本殿任你胡作非为这好久,娇娇若不交代,待会儿见了人,她也会乖乖透露,一字不差。”宗政霖腔调轻缓,话里狠意倒是字字腐败。
女眷席上,多是少女怀春,一心盼着能引来他重视的世家蜜斯们。天然下了工夫,好生打扮一番。虽碍于端方,都覆了纱巾掩面,但眼睛眉毛,却无一不刻画得精美秀美。可惜弄巧成拙,刚巧遇了这位不解风情的,如此一来,怕是早惹他徒增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