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锦。”强自平静住心神,万靖雯指尖深深扣紧手心,那锋利的刺痛,终是将她神智唤回。“归去后立即叫人去察,赫连葳蕤此人到底有甚花样!”从未想过,仅次于重生的奥妙,竟然会有被人看破的一天。这疏漏,的确致命!
昨儿晚些时候被宗政霖带着出门,到城郊马场里跑了趟马。恰是欢乐使唤,人也松快了,这闹苦衷儿也随之而来。
“殿下您又合计着病过一场?老爷子派了您差事儿,您不乐意想逃开了去?”美目圆睁,瞅着那闲闲躺在榻上,随便披了里衣,俊得叫她生出恋慕的男人。当真是好模样,再加上那双长腿儿,难怪城里女人对他趋之若鹜。
怕了?赫连葳蕤心下冷嘲。恐怕不是花蟹吓人,而是两晋自来便有的民风:吃蟹的女人镇不住家宅,轻易被后宅妖媚谋了性命。在两晋,花蟹与“花谢”相通,为人所避讳。因此凡是不是揭不开锅的人家,自家闺女从小便峻厉教养,蟹是碰不得的,厥后连虾都一并算在此中。
拜别时扭头深深回望她一眼,话里亲热劲儿比来时更甚。“mm与姐姐投缘,闲暇时无妨多走动走动,十足手札也是好的。今儿时候也不早,mm得去后边儿看着,如果待会儿侧妃传话见不着人,便该寻了mm的不是。”
“倒是未曾。”这女人到底想如何?怎地说话颠三倒四,想起哪出是哪出。
“再奉告那人,务必尽快将此人撤除!”深宫里大半辈子,她的心早已炼得比石子儿还硬。那女人胆敢话里带刺威胁于她,莫非觉得她会束手待毙?
十几岁未长开的小丫头能丰腴多少,被六殿下这么当众嘲弄,恐怕一辈子都得带上羞惭悔怨。
万氏,你倒是叫妾好找!幸而本日天不负她,该是浮出水面之人,便是假装再好,毕竟逃不过她厉眼。
这会儿想来,昨儿夜里那场荒唐,还是叫她心惊肉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