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女人倒是算计得夺目。”堂堂细作,王府中那么些年都能安然无恙,恰好安王过世就能被安王妃到手取了性命?
“是,那人身后站着的人物,跟当今还很有些渊源。此人恰是皇上几年前蜀中平叛时拿下的贼首。最后是希冀送了这女人入宫,暗中行刺先帝。可厥后事情生出了变故。”
几次欲言又止,上一辈的风骚事,便是她再猎奇,也不好详加过问,更何况,牵涉的还是先帝与安王。
这女人非同小可。平常舞姬如有她三分本领,盛都城里凡是养怜人的世家,还不早闹翻了天去。
再次震惊过分,慕夕瑶自认无话可说。前安王何许人也,她以后也略微做了刺探。此人因着身子不好,自小脾气阴柔。样貌倒是生得好,可惜无甚权势。
再一揣摩,怕是这女人早生异心。莫不然,得救以后不该隐姓埋名,再是不与叛党讨论。
指了身前锦凳叫她落座,高嬷嬷施礼谢过,方凝肃着脸,道出了叫慕夕瑶震惊不已的奥妙。
“出了变故?”
安王离世世人必会到王府凭吊。御驾亲临那会儿,天子能不能记着她倒还其次,顾长德当年但是亲身安排她侍寝,回京一事。那人万一瞧出不当,她为未央一番策划难道白搭。
公然有胆气。能避过两方搜索,手腕了得。
见她毫不游移,也不怕被降罪受罚,干脆认下,慕夕瑶垂眸半晌,大胆猜想。“此事隐蔽,便是两宫太后与皇上也不知情?”
高嬷嬷背脊一僵,眸色暗了暗。
眼眸一转,目中刹时精光乍现。“如果本宫为记错,当年安王病重之际,曾带病上朝,亲递过一封奏折。奏请先帝收回封地,志愿将王府私产全数充公,以资漠北驻军军饷。”
高嬷嬷微微点头,那女人一身本领不得不说非常短长。“她身份被人戳穿,刚好与那日行刺案有关。此中盘曲老奴知之甚少,只知当日行刺那侍卫,乃是被宫里恬朱紫拉拢。以后恬朱紫所居宫殿被侍卫查封,传言恬朱紫乃是叛党安插的细作。至于如何又牵涉出那桩陈年旧事,却不是老奴能够刺探。”
“郡主出身,分歧平常。”
“先帝将郡主送出宫去,启事倒是……”此事忌讳颇深,高嬷嬷四下打量一圈儿,近前几步昂首低语。
“这事儿只先帝,老祖宗,连带老奴和已过世的阮嬷嬷晓得。万岁爷那会儿还小,尚且做不得主。两位娘娘见先帝面色不虞,又得知了禁令,那里还敢多问。”
……
事情毕竟还是不能全数摸清,慕夕瑶并无遗憾。毕竟高嬷嬷只是老祖宗亲信,能探知如此多辛秘已然不易。
公然……扭了扭脖子,慕夕瑶扶着腰身缓缓站起。“嬷嬷随本宫到院子里逛逛,坐得久了,浑身酸疼得很。”
这事儿闹得街知巷闻,世人皆赞安王高义,元成帝对他更是赞美有嘉。此时想来,恐怕又是那女人背后鼓励,为安王赢下偌大申明。此计一出,却有一箭双雕之妙用。更多,还是为安王过世后,未央做筹算。
亲王之女,身份又岂会普通。可高嬷嬷话里意义明显不是指的这个,慕夕瑶模糊感觉,接下来,事情恐怕会超出她料想。
与其担着风险,不若将计就计。自个儿死了,还能拉着安王妃这个名分上压了她一辈子的女人一道下去。好毒的心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