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庆苦着张小脸,想起史上几个爱妾无人能落得好了局,内心更加沉重起来。
这话如果诚恳说,该是这般意义:
转头又想想方才他儿子理直气壮,“母妃从未曾干预政事,亦未狐媚君上”,宗政霖眼底模糊带笑。
惊奇于宗政霖带着儿子这般早就回了宫,皇贵妃娘娘迎出殿门,身后跟着梳了双髻的荣慧。
好似,母妃比之史乘上记录祸国爱妾更得父皇爱重?
“如此说来,诚庆觉得你母妃可算得美人?”建安帝放下书卷,想起毓秀宫里那娇滴滴的美人儿,怕是她得知本日诚庆有此一问,非要气得跳脚不成。
先还是随便听听,待得听明白她儿子话里意义,慕妖女瞪着双眼眸,生硬着脖子瞅瞅身边坐着的男人。
扑到宗政霖跟前,抱着他腿脚,小荣慧眨巴着眸子子,像是没听明白。白白嫩嫩的面庞,一身粉嫩夹袄,包包头非常招人疼。
各自拣了位置坐下,小荣慧赖在天子膝头,抱着父皇不乐意放手。宗政霖摆摆手,也不顾慕夕瑶公开里给小闺女儿使眼色恐吓人,应了她安排,接着指了诚庆,叫儿子自个儿道明来意。
诚庆尚且不知,在他眼底只不过滑头机灵的母妃,早些年干了多少轰轰烈烈,举朝震惊的大事儿。便是建安帝内阁重臣第五佾朝,大皇子非常恭敬的先生,现在对皇贵妃娘娘心智谋算,还是心存顾忌。
慕妖女头头是道,言之凿凿。
“是个孝敬孩儿。”起家牵起两个小的,天子带着人往毓秀宫去。外头那起子眼红管不住嘴的,当真可爱。
罢了,能叫她祸害的,也就那几个出息暗淡的国公府。连着几个不得用的世家门阀,迟早还得他去清算。
慕妖女满目笑意,若非还得顾忌boss大人当爹的颜面,指不定她得捂着肚子大笑出声。
便是按例选秀,留下之人俱是被他萧瑟一旁,安设宫中偏僻宫室。他二人又何时见得六宫妃嫔,还比对出小妖精容色不凡?
“‘狐媚’自是无羁之谈。你父皇如此待本宫,倒是缘于本宫面貌出众,才情非浅。加上为人良善,又为皇上开枝散叶,有生养之功。六宫当中,也就本宫稍合了你父皇情意。如果旁人碎嘴,我儿只当别人眼红妒贤。”
小不要脸的这般做派,如何看也有“狐媚惑上”之嫌。至于“干政”……她倒是懒得转动。那小东西撅嘴儿,嫌弃要动脑筋,黏在他身上可劲儿折腾,“臣妾瞧着您这折子,脑筋就犯浑!”
“‘狐媚惑上’还是轻的。你娘我面若桃花,正巧赶上你爹也不是个诚恳人。两人遇了一处,一个狐媚子妖精,一个假端庄禽兽。人前诵诵诗词,人后滚滚床单。服侍得你老子身心舒坦了,顺带生几个儿子与他传宗接代。如许既能到处奉迎天子臭脾气,又能替他续香火的女人实在难找。这不,你爹几年一选秀,满宫里合了贰情意的,还是只得你娘亲一个。如果旁人念叨,儿子你只当旁人恋慕你娘亲好本领,顺服得了你极是难服侍亲爹便可。”
“诚庆可知何谓美人?”宗政霖不想大儿子本日有此一问,沉吟半晌,未曾直代替他解惑,反倒又生出一问。
“皇上您心肝肝被人欺负了去,您感觉心疼了没?如果念着与臣妾出气,臣妾还能替您出出主张,为您分担分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