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朱紫蹙眉眯着眼睛推着碗。小主前些天被太医诊出怀有身孕,内心喜不自胜,太医开好了药方剂。便每日给小主熬药喝下。不敢有一丝怠慢。闻排闼声,转头一看微微一笑“吴公公好”随即把四周的椅子拿出来摆好喊两位公公坐。
“倒是我与您想到一处了”皇后接下名册含笑道:“谨遵皇上叮咛,妃嫔若闻,想必非常欢乐的。”说罢瞧了瞧名册,才复道:“旁人便罢了,嘉婼这丫头最好玩闹,若晓得您不带她去,恐是要不乐意的。”
“平身吧”天子手中名册再查对一遍,方才阖上,“坐了回话吧,朕这是喜从何来?”挥手让小顺子上来茶,品茶待人回话。
皇后起家坐至下首,对上道:“方才冷宫传来动静,槿朱紫已有妊三月,您瞧瞧”说罢,递了彤史于上,指与槿朱紫侍寝一页。
莞修仪唤琉嬅将案上画展收起,复执扇轻摇。倚椅慵懒言道:“何需谢,难为你接下这差事,倒是本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。”略觉手酸,招媵上前,将扇递人,复微挪身。而后启言:“前些日谦秀士才来启祥瞧过本嫔,正惦记取你,柳家倒是养了两位好女儿。”
小安子夙起,小蚊子跑来道昨儿个皇高低了旨几位秀女小主礼数不周被撂了牌子,小蚊子一说内心又是格登一下感受伤口又痛啦,忙让他去把素兮姑姑请过来筹议下对策。
天子面对彤史却笑不出来,眉头微皱,龙脉子嗣薄弱,现在人得喜脉,本当畅怀,但一思及先前之事,又不免忧心忡忡。槿朱紫生性纯真,俭朴无华,却并非人之福分,此时赦免,亦不知人有几分红熟,若当真生了阿哥,不知是福是祸
“您的苦心,槿朱紫想必是晓得的。”皇后一面观其人神采,一面让人呈物御前道:“方才奉侍槿朱紫的侍女呈了她亲手做的寝衣,我听闻,槿朱紫在冷宫每日诚恳悔过,也正因如此,才会昏阙,她虽曾言不敢祈求您的宽恕,可您为了龙嗣的一番苦心,槿朱紫想必是明白的。”瞧着小顺子传了口谕,复道:“如本白天常热,听闻往年曾有移驾避暑,自我入宫虽未曾有,然不知本年,您有何筹算?”
“嘉嫔与修仪是皇嗣的生母,行宫避暑,于她们也是利于涵养的,我先替她们多谢皇上恩情。”皇后说罢一思,才复道:“现在贵妃禁足,修仪带伤,再往下的容华朱紫承诺都尚年青,拿不准事儿,若按理说,修仪是个妥当的人选,可……”按理如此,宝贵妃既在宫里,摘星楼之事尚不远,徒留她二人在宫里,又无帝后,怕是更要闹得天翻地覆了,故又添道:“若然,惠贵嫔也尚可一并理事,是以次移驾妃嫔甚多,后宫所留也唯有槿朱紫一名有孕妃嫔,只需多照顾她马上。”
“不想喝啊,没胃口。”
稚鸾瞧人模样想来无大碍方安了心,起家拿起一旁杯盏复为人湛了杯水,复搁人榻边案上,“我可先走了,那头可还一堆事儿等着本女人呢,他日再来瞧你。”对人含笑,甩弄着帕子,轻哼着曲儿,排闼出屋,复谨慎关上。为人寻了小蚊子,唤去为安子上药,方离。
自嘉婼那边返来今后,吴良趁便直接到了养心殿服侍主子,深思着找个机遇把嘉婼亲身绣的寝衣交给主子,这边还没来得及往上递皇后娘娘就到了,听人道说是冷宫哪位槿主子有了,方才想起前阵子入冷宫的哪位,心道她这一胎来的很及时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