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妃遣送恪朱紫归,携人至坤宁,命传。
敏妃垂手侍立,问言思忖,少倾朱唇启,“妾愚笨,请主子娘娘示下。”
皇后闻人既至,且令引入,手一捻案上玉串,且无多话。
敏妃心中蹙眉,不知何意。都已叮嘱探亲之事不成外泄,莫非中宫已知?到底重华不再似昔日坚毅了。谨慎摸索回话:“妾自探亲而归,未及时至中宫回话,望您恕罪。”
敏妃低首时不经意间银牙咬唇,心中沉闷,斯须软下调儿,“妾鲁莽,万分悔怨。”
“你既然知错,本宫也非苛责之人。”皇后一抬手,且示其近前,刚才道:“本宫与皇上爱惜于你,你亦当愈发谨慎,高低六宫,前车之鉴不知多少――时至愈暖,这几日又到外务府呈册禀事时,你这几日定省过了便留下,帮衬本宫誊记,恰好,前时才供上来几匹缎子,色彩光鲜又都雅,你便择几匹归去,小女人年青,爱娇,穿起来极好。”
“你既得了隆恩探亲,皇上为免事端,本宫也体恤你一番孝道,本是无可厚非之事。”皇后如是说毕,抬眼一望,“祖宗端方,向来妃嫔家眷入宫需有恩情,余者皆不能随便,方才外务府回禀,说你传下话来道是令母家格格入宫陪侍――敏妃,你好大的胆!”
敏妃暗啐外务府那帮主子不会办事,得了空需得寻小金子来好好管束管束才成。盈盈福身,“娘娘谈笑了,我们满州老祖宗的端方妾当记得劳,不然何故以妃位侍上,孤负了皇上与您?”顿,蹲礼续,“妾入宫第一要事便已教人去外务府按端方登记,外务府吃朝廷俸禄为内宫办事,自知此事妥与不当,又该如何去做。再者,妾服膺身份,怎敢僭越令下母家格格来陪侍?”附身屈膝蹲礼不动,低眉半是讽刺:“妾妄言,许是外务府的主子想两边卖个好儿得点福利罢。
皇后自座上俯下很久,刚才道:“可知本宫为何召你?”
半晌工夫,倒是舒畅了很多,可不但仅是脸颊,现在感觉耳朵都跟着发烫,双手不晓得放在哪,严峻的握着拳头。每次都想把腿抽返来,可又怕人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