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起家,眼眶通红地看向窗,恍然感觉,那些藏在影象里的风俗,如同一把钝刀,磨得生疼。
直到数月以后,陆则送来了苏淮安的一封信。
妇人髻、红珠钗,琼鼻高挺, 眉眼含笑, 就连衣服的纹样, 都是皇后最喜好的那一件。
盛公公会心, 立马用铜勺量水入砚。新墨初用,不成重磨,盛公公手腕力道很轻,均匀的沙沙声在殿内响起。
雨一向不断,入冬就变成了雪。
陆则正要开口,却见萧聿点了点头,“好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门一关,小皇子蹬了下腿,缓缓地展开了眼睛。
男人眼中瞧不出哀痛,背影却再不如来时那般笔挺矗立。
孙太妃道:“陛下能让老身看养大皇子,是莫大的信赖,是老身之幸。”
陆则礼道:“臣马上便派人盯着钟伯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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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太妃也不敢说这孩子像谁,怕徒惹伤悲,只道:“大皇子在寿安宫统统安好,陛下放心便是。”
小孩子然听不懂在说甚,只苍茫地眨了下眼睛,很快,便又睡了畴昔,小肉团睡的很安稳,底子不知,面山雨欲来。
==第一百零七章浮生==
雨滴在头顶噼啪作响。
话音一落,便是一室的死寂。
一盏热汤碎在地上,洇湿了李苑的裙角,她晓得,皇后走了,再也不会去长春宫听她唱曲了。
萧聿见萧韫不哭不闹,道:“太妃,如何一向不出声?”
闭着眼,渐渐伸脱手,去抚身边空荡荡的被褥,心脏猛地一缩,好似要呼吸不过来。
“父皇来了......”
柔声细语,气韵动听。
君临天下,嫔妃如云,能得一响贪欢。
“你别压我,太重了......”
萧聿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刑部侍郎徐博维此人,你觉得如何?”
萧聿蹙了下眉头,喉咙有些发干,哑声道:“阿菱,给我拿杯水。”
萧聿转了转手的扳指,道:“翰林、司,朕必必要动了。”
萧聿点了点头,“劳太妃操心了。”
夜幕四合,面暴风骤起,拍打着楹窗。
孩子的身子蜷着, 因着是早产,比男人的掌心也大不了少,不太会抱,两只手生硬地托着小皇子的屁股,内心模糊发颤,孙太妃在一旁帮他摆正了姿式。
孙太妃走到榻旁,把一团热乎乎的肉抱起来,放到了萧聿手。
陆则转头看着养心殿彻夜不息的烛火,偏头与盛公公低声道:“陛下迩来可召见过太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