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婈坐在榻上,摇摆食指,懒洋洋地哄着刚睡醒的小女儿。
安乐的百日宴都过了,她也没瘦下来。
恍然想起,很多年前,他焦急同她要孩子的模样。
萧韫顺手拿过案几上的橘子,剥开,递给秦婈道:“安乐如果打搅阿娘午歇,何不给她单辟个院子?”
正要开口,却听秦婈似转移话题道:“长宁,今晚你留下陪我用了膳再走,那蜀地的厨娘艺非常了得。”
她手执金箸,先尝了一块,当咸辣的滋味在舌尖绽放,忍不住喃喃道:“这鱼也太好吃了......完整尝不出腥味。”
大雪簌簌地落,秦婈来不及撑伞,疾步朝养心殿走去,推开门,宁太医正在给天子喂药。
苏令仪往秦婈身边一贴, 去看安乐公主,看了一会,俄然欣喜道:“阿娘!公主在看我!”
不识五音,那就是毫无天禀,可恰好她还是个琴痴。萧聿为她网罗了无数天下名琴,以表支撑。
帘栊掀起, 竹心走过来道:“娘娘, 长公主丹阳郡主在外求见。”
一不吃鱼的秦婈都忍不住点头。
萧聿垂眸,当真道:“我曾深切蜀地,那边宝山壮美,好菜甘旨,非笔墨可尽书,你既那么喜好吃川菜,再过些年,等太子能独挡一面,我带你去看看,如何?”
在她眼里,他不会为一个漕运就倒下。
太傅脚一走, 他后脚就回到坤宁宫看mm, 只盼着她能快快长大, 叫皇兄,叫哥哥。
“清楚是纳妾,我何时说过侧妃二字——”
萧聿话还没完,秦婈就冷冷看了她一眼,仿佛在说,陛下记得真清楚。
工夫不成平,韶华不成更。
时候一转,十年倥偬而过。
“嗯嗯。”
萧聿窒了一窒,感喟:“阿菱,这都多少年了,还提她何为?”
她一练琴,秦婈的午歇就泡汤了,心也跟着她奇特的节拍七上八下。
“好。”
养心殿的寺人天然无人敢拦皇后。
固然太傅总说豫王不学无术,但太子却以为,二弟今后定是个能做大事的。
秦婈属于纤细高挑的美人,两辈子都没胖过,俄然长了几圈肉,实在有些不适应。
她的心跟着他不匀的呼吸,垂垂变软,斯须,她转过身,轻声问他,“吃药了吗?”
他收了罢手臂,将人贴本身,亲了亲她后颈,悄悄柔柔,这大抵是天子这几年来苦心揣摩出来的相处道,半晌过后,他又咳嗽两声。
“这不可。”
秦婈看了眼,这一会工夫,央央乐乐就玩到了一块。一个不会说话,就在氛围里比划,另一个就能在一旁答。
老夫老妻,不消多,一个眼神就晓得对方是何意义,秦婈被他吻的有点发昏,不由蜷了蜷脚尖,跟着一声含混的轻哼,萧聿极快地褪了她的衣裳。
天子昏倒整整两日,秦婈寸步不离地在旁照顾他,偶然累了,就睡在他身边。
秦婈笑道:“恰好本日你们都在,等你父皇回家,我们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