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婈晕倒的一刻钟——
阿菱,我等你,太久了。
出了景阳宫的门,薛妃捂着胸口,道:“他竟然说我像邪祟,清月!我本日做错甚么了?叫人来驱鬼除邪,莫非不是为了秦婕妤好?”
他瞳孔一震,心脏击打着胸腔,他总算明白,方才幡旗为何会动,却又停了。
薛妃又道:“另有阿谁秦婕妤,我真是给她太多脸面了,竟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腕争宠,早不晕、晚不晕,如何陛下来了就晕?”
萧聿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算是秦婈入宫以来,场面最大的一回。
她爱吃的难不成是鱼吗?
门“吱呀”一声阖上。
薛妃深吸一口气,胸脯起伏,眼眶微红,“三年了,今儿也算是他与本宫,话说的最多的一天......”
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,再以后,他们也没再说过话。
他到底是用心为之,还是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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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聿看着她的眼睛,愧意横生。
“可他清楚就是成心落我的脸面。”薛妃道:“不然太后以做法事,他如何问都不问一声?”
秦婈缓缓道:“臣妾这儿已经无碍,但韫......大皇子病了,受了风寒,陛下如果得空,无妨去瞧一眼吧。”
清月道:“娘娘,陛下是带兵打过仗的......本日这事,实在不怨您。”
秦婈面露惊骇地眨了眨眼。
这一夜,天子确切没走,两人盥洗过后,一齐上了榻。
她睫毛轻颤,一睁眼就跟萧聿四目相对。
长歌赶紧低下头,退了出去。
何为柔声细语,耳畔便是。
秦婈仿佛看到了延熙元年的他。
几位羽士开端闭眼默念。
萧聿看着她道:“吃吧。”
景阳宫内。
萧聿上一步,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身。
心虚使然, 她同薛妃道:“多谢娘娘挂念, 但臣妾真的无事。”
当时的他头戴衮冕,以玉珩维之,身着十二章衮服,系黄锦、配白玉带。
“是么。”萧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,嘴角起了笑意,“那便听你的。”
这世上,不会有那么多偶合。
何为含情脉脉,面前便是。
他又对她说,“阿菱,朕是天子,你是朕的皇后。”
宁晟否道:“微臣辞职。”
这话一出,秦婈的心顿时就慌了。
薛妃身着紫色狐狸毛大氅, 头戴牡丹花步摇,面带笑意地走进景阳宫。
萧聿目光一怔,点头道:“由你吧。”
萧聿看着她,眼角漾了一丝笑意,道:“先传膳。”
这男人不常带笑,笑起来又不止丰神俊朗。
萧聿点头,“是。”
萧聿揉了揉她的头发,道:“无妨,没事的,朕本日便在这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