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
萧聿低头一笑,对盛公公道:“你去寿安宫,奉告袁嬷嬷,让她带着大皇子搬去景仁宫吧。”
“几乎忘了,尚宫局方才过来讲,秦婕妤过两日要挪宫,传到的是陛下的口谕。”枝鸢道:“这位秦婕妤,是真的受宠了。”
“儿子晓得母后心机。”萧聿放下口未动的茶盏,又道:“但儿子感觉,朝廷和后宫实在不宜牵涉过量,薛家立的功,朕自会犒赏,算不到薛妃身上。”
主子说要两位,他们做主子的却不能就找两位。
“这是哪儿的话?”秦婈笑道:“只是你们两个本就是在咸福宫服侍的,又向得薛妃娘娘喜好,现在我这儿不缺人了,天然该放你们归去了,不然就是我不懂端方了。”
天子乐意宠你,你便是六局司和司礼监心尖上的人,反之,则到处反之。
长歌刚放下牛角木梳,就听秦婈道:“这段日子,倒是辛苦你们两个了。”
只可惜后知后觉,为时已晚。
这句话,秦婈还是头回听他说。
“若说合情意,天然是谁都比不得母后。”萧聿道:“但母后身子不佳,朕也不好难堪,思来想去,只感觉柳妃尚可。”
秦婈推让道:“臣妾能住在主殿,已是逾了端方,如果再......”
秦婈笑道:“景阳宫人少,有你们两个在,确切放心不,但本日挪宫,王公公一下送了四位宫女过来,还都是宁尚宫选来的,我不好回绝,便都收下了。”
长歌的灵鹊走,竹兰和竹心便回了内院服侍。
脚步声橐橐而入,萧聿一如很多年前那样,恭敬道:“儿子给母后存候。”
楚后笑了笑,直接道:“后宫不得干政,这是老祖宗的端方,理应如此,可分的再清楚,这里头还是有理不清的干系,就像陛下再心疼秦婕妤,她也担不起这重担。”
秦婈小声回应:“臣妾醒了。”
只见秦婕妤唇红齿白,气色上佳,便道:“婕妤这风寒之症,已是病愈了。”
章公公跪地不起,不敢接话。
萧聿垂眸看她。
但不得不说,“朕替你做主”这五个字,在这偌大的后宫里,确切是最动听的情话。
“头还晕吗?”他问。
楚后道:“陛下如此说,心中但是有了合情意人选。”
秦婈思忖半晌,道:“提及来,还真有事要劳烦公公。”
秦婈见他入迷,柔声唤了句,“陛下?”
萧聿走后,楚后的神采立马沉了下,她看着门廊的方向,哂然一笑,“哀家如果早看出他身上的狼性,也许当年就不会选他了。”
萧聿的手又空了,便也跟着坐起来, 又道:“昨日如何回事?如何还晕倒了?”
翊坤宫内上高低下都是喜气。
秦婈低声道:“公公可否去尚宫局给我要两位得的宫女来,最好是会照看孩子的。”
在柳妃看来,争宠就争宠,争权便争权,薛澜怡若不企图兼得,本日也不会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