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同陆则对视。
苏景北宗子苏淮安,择日处以凌迟之行。
他在内里独坐了整整一个时候。
虽说镇国公府已被抄家夺爵,但薛襄阳念及皇后尚未被废, 且腹中另有皇嗣, 故而只给苏淮安戴了手梏, 并未落桎梏,也算是留了几分面子。
擂鼓声起,萧聿驱马扬鞭,驰过夜壑雷鸣,驰过风霜千里。
——“金榜落款了?好小子,这是我苏家出的头一个状元,爹以你为傲。”京中无人晓得,他本来想从武,是父亲说他资质聪明,应当当个文官,他才走了科举这条路。
这话一出,殿内沉寂。
萧聿手背青筋叠起,将苏淮安一把拉起,拖向本身,抬起手臂,一拳砸在了那张惨白的脸,苏淮安向后踉跄一步,鲜血顺着嘴角便流了下来。
甫一出城门,萧聿转头喊道:“淳南侯!”
萧聿一把推开了苏淮安,看着他肩胛染上的大片血迹,寒声道:“镇国公府的暗道可抵京外,苏景北又给你留了船,你如何走?是想以死赔罪,还怕朕要了皇后的命?”
那是要在他身上剐上千刀吗?
哪怕他们心知,陛下就是想保苏后,他们亦是不敢再出声了。
“娘娘身怀龙嗣,这是做甚么?”盛公公叹了口气,去扶苏菱的手臂,“常日娘娘待老奴如何,老奴都记在心上,本日,便大胆劝娘娘一句。”
逼仄的监狱内泛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味, 壁上的银灯忽明忽暗, 照在苏淮安惨白有力的侧脸上。
——“阿菱嫁给晋王有何好?此事是陛下赐婚,无需再议,你也要太惯着她。”阿菱当时与何家在议亲,他爹却一拖再拖,直到晋王请旨赐婚,他才一口应下。
他把苏氏留给本身把守,明着是拜托,暗着是敲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