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眉心一跳,半眯了下眼道:“你直言便是。”
“这薛大人何时同镇国公那般好了?”
民气一乱,便没法等闲重审这十年的旧案。
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,最后干脆提笔蘸墨,决定赐婚了事。
但目前,已是大有同。
“怪得当年苏淮安能从刑部大牢里平空消逝,薛大人的事手腕那是出了名的,你见他对谁心慈手软过?”
现现在奉告他们仇敌是被冤的,心中意难平已是无处宣泄,悲哀与茫然次涌心头。
用过晚膳,萧聿去净室沐浴,秦婈去哄大皇子。
苏淮安又道:“臣句句失实,绝无虚言。”
帝王心存疑忌,她是了解,四年前,她拿他当丈夫啊……
现在的薛家,哪有转头路。
戌时三刻,秦婈排闼而入。
萧聿打断道:“朕知你与长宁两相悦,并未见怪于你。”
苏淮安道:“微臣倾慕长公主好久,恳请陛下赐婚。”
他模糊感觉,宅子许是要返来了。
权贵世家之间虽有好处纷争,但瓶罄罍耻、唇亡齿寒的事理谁都懂, 一旦皇权显出蚕食之象, 他们便会和衷同事, 同谋前程。
萧聿喉结微动,连连咳嗽。
“还看出?人家人你追我赶多年,就是为了演一场大戏给我们看呐......”
巳时三刻,方才散朝,文武百官安序分开太和殿。
先帝怠政三十余年, 放出的权力如覆水难收, 新帝现在尚足以说大权在握, 但这三司,如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博维、刑部尚书薛襄阳、大理寺卿郑百垨,眼下已是实打实的皇权派。
当时的戌州巡抚,乃是楚太后的幺弟,现在的内阁大学士楚卢伟。
苏淮安道:“镇国公府当年被薛大人毁的轻,补葺还需些光阴。”
苏淮安道:“陛下贤明。”
薛襄阳由进步了些嗓音,道:“我那是秉公办案!镇国公这是公私分。”
“臣恭送殿下。”苏淮安都是咬着牙说的。
从骊山回京, 到将延熙元年的旧案广天下而奉告,一转眼已是六月末。
天气还未沉时,他独安闲殿内批奏折。
傍晚时分,萧聿从养心殿出来,径直回了景仁宫。
萧聿至今都记得他把阿菱气回娘家,硬着头皮冷着脸去接时,苏淮安看他的表。
朝廷总能在民气惶惑之时昭告天下,大周的朝政早在永昌年间就已经烂到了骨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