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口中的乔姐姐摇了点头。
只要天子还没点头留人，那秀女们随时都能够被使绊子。
四月看清后，赶紧推拒道：“秦女人给我的够多了，这钱我受之有愧，不能再要了。”
旋即，千余名寺人朝御花圃走来。
秦婈甫一进密室，就听一名老宫娥笑道：“请女人换衣吧。”
秦婈进屋的时候，其他三位女人都在说话，一见她出去，此中一名青衣女人眨眼笑道：“我记得你，你是得了双甲是不是？”
第三日。
邹公公又道：“扶出去多少？”
年青小寺人道：“天然记得，待会儿循视秀女，太高的、太矮的、过胖的、过瘦的，吐字不清楚的，都得扶出去。”
只要一处不美，便会被寺人扶出去。
她打量秦婈好半天，慢慢道：“我是穆家女，穆婉绮。”
秦婈闭上了眼睛。
掌心从背后穿过腋下，掂了掂，见这重量也上佳，老宫娥忍不住道：“女人的姿容是老奴本日见过最美的，这福分，在前面呢。”
秦婈道：“见过穆女人。”
青衣女子面庞白净，眼睛大的如同两颗黑葡萄，她笑道：“我是英国公府的九女人，罗莺婇，你是哪家的女儿？”
罗莺婇又道：“我娘常日最是喜好办宴会，甚么赏花宴、蹴鞠赛，月月都有新花腔，秦姐姐生的如此美，我之前如何没见过？”
年青小寺人躬身道：“回公公，人都齐了，宫门本日也早早落锁了。”
她本年二十，一共被卖过四次，可流连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止四个。
“临时还没想好。”四月放动手中的茶盏，一笑，“大抵，会去江南瞧瞧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秦婈道。
在如此严苛的遴选下，五千余人只剩九百人。
复试要验的是，手腕粗细、是非、足部的弧度、色彩等纤细处。
“嗯……”邹公公笑道：“咱家昨日教你的，可还记得？”
又一个天亮，宫人们提着四角宫灯，沿着高大的台基接连走下来，将各位秀女引入密室。
砸在她身上的银子不计其数，但落在她手里的，不过是几支银簪。
秦婈面色没变，内心却在想着，乔氏？
每间密室都有两位老宫娥都在内里候着。
这两日见到的小寺人和宫娥要么是新面孔，要么之前没在内廷服侍过，可这鲁……
“四女人于我来讲亦师亦友，何来的受之有愧，明日一别，你我此生再难相见，你若把我当知己，便收下吧。”秦婈粲然一笑，又弥补道：“银子虽俗了些，但却最合用，是吧。”
鲁尚寝目光严厉，双手端在胸下处，正筹办开口，便同秦婈先来了个四目相视。
虽说秦婈早就晓得本年参选的秀女已逾五千，可真的站到这里，看着乌泱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，还是忍不住呼吸一窒。
秦婈淡淡一笑，“女人好记性。”
秦婈又得了一个“甲”字。
小寺人低头对了一眼册子，道：“女人是……”
罗莺婇道：“我听闻是先皇后……”
天气将明，参选的秀女们坐着骡子车连续到达紫禁城北门的神武门。
“秦家？哪个秦家？”罗莺婇道：“乔姐姐，你晓得吗？”
秦婈笑意不改道：“祖宅在迁安，除了迁安，我也没去过旁的处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