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说,我情愿呢?”
“那殿下呢,你将来想过甚么样的糊口?如果,是让你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,坐拥江山美人,你,情愿吗?”
皇后甚么的,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甚么的,实在她顾无忧并不感兴趣。
顾无忧看着他清隽高雅的眼眸,抿了抿唇,欲言又止,却终究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杀了临安王?”
可如果,那就是贰心底真正希冀的呢?
也不知过了好久,两人分开时,都微微有些喘。
陈明金的脸上,是从未有过的决然,他侧首扫了一眼侍立着的亲兵将领,沉声道:“你们是想,成为我初掌西北,拿来立军威的第一批人吗?”
怜儿见再无杀了陈令风的能够,倒是疯了一样的挣扎怒喊。
天启五十二年四月十七。
她看着面前的寂静厉穆的皇家气象,倒是心下悲惨一片。
顾无忧心底有浓浓的绝望之情翻涌而上,她微微的勾了头,喃喃的说道:“如果这是你至心希冀的,我天然会是情愿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你!你们竟敢・・・・・・咳咳咳”
若不是厥后有宫婢怕她饿死了不好向太子交差,偷偷的塞给她几块点心,只怕她本日底子就没有命呈现在这里了。
那日皇后娘娘托她带给裴然的东西里,除了虎符和玉玺,另有一道先皇亲笔的遗旨,那旨意交到裴然的手中,对一个皇子来讲,意味着甚么,不言而喻。
还不如,当初老诚恳实的呆在皇家寺院里,青灯古佛的,固然贫寒,却活的结壮安闲。
裴然看着顾无忧盈着雾气的水眸,唇角翘出些丝丝的笑意。
京都城外,温泉山庄。
裴然俯身看向她,眼里的柔光凝成深沉的光彩。
“他是你的父亲,这也是人之常情,你不消,是以对你的母亲和外祖父感到惭愧,他们是不会怪你的。”
并且,她的孩子们 ,将来会不会也被权力迷了眼,为了争抢阿谁至高无上的位子,相互斗个无休无止呢?
裴然轻点了下头,声音中仿佛含着一抹淡淡的微凉。
裴然伸手将顾无忧脸颊旁的一缕发丝挽到了耳后,悄悄的笑了笑。
怜儿浑身一震,怔怔的看向陈明金,颤抖着问道:“你说的当真?没有骗我?”
陈令风脸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,肝火在胸中翻滚,不由的又发作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狠恶咳嗽来。
陈明金沉默了会儿,倒是说道:“先带下关押,待我查清此事再说。”
陈明金从袖中缓缓的拿出一份公文和半块虎符,看着陈令风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从本日起,西北虎帐由我领受。”
他情愿・・・・・・
“混账!这是在西北,咳咳咳,你有甚么权力在这里,咳,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发号施令!要造反了吗?!”陈令风咳的满脸通红,吼怒道。
“这个设法,听起来,还真是不错。”
裴然微微垂眸,淡淡的说道:“我在想我的父皇。”
“他们杀了裴然,我就要杀了他们给裴然偿命!”
她信赖裴然会站在她的那一边,可那样的话,裴然又会顶着多大的压力,蒙受多大的非议?这对一个初登皇位的帝王来讲,影响,是庞大的。
只是她面色惨白蕉萃,几近连站都站不稳,美满是靠身边的两个宫婢死死的扶住才不至于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