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现在看到裴然清澈到底的眼睛,再看动手上东风楼的契书,一时有些忸捏了起来。
话未说完,手却被人悄悄的拿开,裴然捏着顾无忧的下巴,把她的脸转了过来,拿着一方乌黑的帕子,渐渐的给她擦拭着。
“明天一盘点心,明天一幅画,听着是荣宠不竭,可实际上值个甚么?”
裴然见顾无忧还是有些迷惑,便开口弥补道。
顾无忧攥着墨条,欲哭无泪,这下好了,红袖添香变成黑袖添墨了,裴然不得嫌弃死本身才怪。
裴然瞧着她这幅纠结的神情,唇角微微扬起,从一旁的茶盘里取过一个小巧的粉彩瓷瓶,倒了些东西在顾无忧的茶杯里。
说着又四下环顾了一圈,迷惑的问道:“殿下你不是说那东风楼的仆人也在这儿吗,如何没瞥见?”
如何回事,我如何这么没出息,如何被他碰一下还脸红心跳的?还好脸争光了看不见,要不然可真是丢脸死了。
“殿下,远风返来了。”
“黄连啊。”
顾无忧见他不提,晓得此中估计有些隐情,也就不便诘问了,这会儿看着他清隽如月的侧颜,俄然灵光一闪。
顾无忧一愣,手上也停止了行动,转过甚来蹙着眉头问道:“他们为何这般的有底气,料定了没人敢闹开?那大名府在京都的权势也不小,如何就甘心给他们卖力,就不怕丢了乌纱帽么?”
“东风楼是块烫嘴的肥肉,只怕他们吃出来也得给我吐出来,殿下,不如我们联手,从他们那儿挣点银子花花如何?”
“你说的话老是甜的腻人,很多喝点黄连压一压才好。”
“是。”
不对,这不能怪我怂,只能怪他长的太都雅了,连身上的气味都这么好闻,这换了谁也抵挡不住啊!
因而顾无忧走到裴然身边,学着时装剧里磨墨的模样,拿起墨条在砚台里打起圈儿来,裴然微微抬眸扫了一眼砚台,又侧首看向顾无忧,半响没有说话。
顾无忧想了一想,瞪大了眼睛说道:“真的是皇室中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