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薇看着她神采熠熠的眼神,心道:只怕你不是去谢大师讲经,你是谢大师助眠去的吧。
这和尚还挺会做人,着了一个小沙弥站在精舍前迎客,“几位高朋请这边走。”
郑芍点头:“不啦,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睡,对了,昨日好不轻易赢你一回,偏你刁猾,叫我赢了一回就溜,明天我可不管,必然要乘胜追击,玉版,快把棋盘拿来。”
郑氏姐妹俩住的大相国寺的别院实在只能算大相国寺建在山下,给浅显的寺僧们做早课用的。这些留在这里的寺僧最大的用处便是巡山,采买,联络散居在蒙山各处的高僧们。
但是固然山路颠簸,抬着软兜的大力寺人非常安稳地将郑薇护送到了处所。
郑薇目瞪口呆:固然这几天郑芍睡得是不好,但是公开把人家的讲经当作催眠曲来听,这是不是过分放肆了些?
郑芍只觉眼皮子都要被喷上强力胶了,俄然耳边一声木鱼声,她满脑筋的打盹虫顿时飞散得无影无踪。
赶围棋虽也是拿围棋在棋盘上走,但法则简朴的多,用掷色子点数大小决定先走的一方,以及能走多少步,随机性和赌性比较大。
这时,只服从和尚们居住的阿谁院落里收回一阵大声的鼓噪声,郑芍便打发玉版去问:“去看看那边是不是产生了甚么事。”
郑芍听了她的顾虑却不觉得意:“这又不是第一次了,前朝另有贵妃在大相国寺住了一年多,为太后祈福呢。”
直到用完早餐,郑芍兴趣还不消减,拉了郑薇一道要出去漫步。
郑芍坐上去没多久,法和大师就走了出来。
直到全部讲经结束,郑芍才醒了过来,她意犹未尽隧道:“可真是睡……”她转了转眸子:“薇薇,我们去多谢大师的讲经吧。”
郑薇内心一边叫着“罪恶”,一边转头去看郑芍,却见后者竟然睡得比她还死,身上还搭着一块澄心叫带上来的毯子!
郑芍一听就晓得,郑薇成心在让着她,因为郑芍的手气一贯比郑薇好很多,她也不活力,乐呵呵地把方才拼好的拼图毫不心疼地打乱,一骨脑丢进盒子里,拍了手道:“这个更好,你明天啊,就等着输了哭鼻子吧。”
言语间,法和大师已经迎了上来,他坐在讲经台上,早把上面的动静看得明白。约莫是晓得这一拨是高朋,他面上也没有恼意:“女施主,不知本日可有所悟?”
“还是圆智大师的高徒?”郑芍听着更有兴趣了,她目光灼灼地看向郑薇:“薇薇,我们下午也去如何?”
第二日早上,郑薇遵循普通作息,鸡鸣即起的时候,正屋里也正灯火透明。
也没有外人在,郑薇便脱了鞋,叫澄心拿个迎枕垫在身后,歪着身子,跟郑芍两人兴趣勃勃地赶起了围棋子。
有郑芍发了话,郑薇他们第二天的听经之行便定了下来。
郑芍先是不感兴趣地“哦”了一声,俄然又睁大了眼睛:“你说甚么?有大师要讲经?那位大师是甚么来路?”
真是,恨不得她一步不动的也是他,现在让她多活动的也是他。
郑芍本来还只是有点兴趣,玉版一禁止,她反而起了逆反之心,立即表示出了说一不二的气势:“听经如何不能养胎了?多少妇人怀着胎还没有如许的福分,我肚子里的皇儿还未出世便能听高僧讲经,这还不是功德吗?这事就这么定了!你去奉告那些和尚一声,让他们筹办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