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沉笑道:“戴兄公然见多识广。不过,你还是没奉告朕,这位南山郡侯真正的来源?戴兄,朕可不是好唬弄的人喔。”
钟沉坐在马车内,跟着马车悄悄颠簸,他的表情却反而安静下来。
南山郡侯受了田芳这一伸谢之礼。
南山郡侯又是一笑,他此次笑的和之前的笑容都不太一样,少了几分持重,倒是多了几分慧黠,虽是二十多岁的人,却骨子里有着三十多岁人的慎重。
等三辆马车都稳稳地停了下来,戴弩率先跳上马车,冲到了南山郡守的那辆马车,恨声道:“郡侯爷,郡侯爷,就你这只死狐狸的眼角最尖,耳朵最灵!没想到,恭维阿谀起主子来,也勤手勤脚。”
田芳忙道:“郡侯尽管叮咛便是!”
“戴兄,朕和你说过了,在朕的面前,不要自称部属。你我是兄弟。”钟沉面色微沉。
田芳虽是马小谨招入郡侯府的门客,不管如何说,为郡侯做事,将来到底是也在为这位宣国的天子做事,是以当他听到此次他的任务是要庇护钟沉出使北音之时,竟有些受宠若惊,宣国天子出使北音赴北音皇妃的寿宴,多么的大事,本身却有幸接办这个任务,欣喜当中,感觉有些压力,毕竟只是全宣国最高贵的男人,倘如有一点差池,那也是要掉脑袋的事。但他何尝怕过?只是感觉如许的大事,郡侯竟然找本身如许的乡野莽夫,未免让人感觉有些不测,也不知皇上听了后,是如何想的。
“皇上真是谈笑。”戴弩顿了顿,摸了摸下巴,思忖道:“皇上,这位新上任的南山郡侯姓马。我记得不错的话,上一任的南山太守也是姓马。只不过此‘马’非彼‘马’,此马乃是宣国的‘马’,彼马乃是东野的‘马’,自从南山郡被大宣所收,郡侯便代替了太守。”
田芳看看钟沉,见他听了马小谨推举本身以后,面上的容色仿佛变严厉了很多,皇上到底看没看上本身?田芳内心显得不由有些迟疑。
“田方?哪个方?”
“来人,看茶。”马小谨命人看茶。郡侯府的仆人领命便去了。
马小谨不怕丢了南山郡侯的官帽,独独就怕不能长呆在南山郡――这块曾经属于他母国东野的地盘,遵循他的话来讲,他放下出身,肯屈膝于宣国天下的脚下,在南山郡生长,一方面是敬佩钟沉的治国之道,别的一方面则是和他的怀旧情怀逃脱不了干系。
马小谨点点头,也向戴弩行了一个礼,以示规矩。
南山郡侯点点头。
田芳不知身前的两辆马车,为首的一辆里坐着的是宣国的当朝皇上,但南山郡侯已经猜到了,等待了多日的帝京朱紫已经近在面前。
马小谨曾跟从东野太学府的徒弟们学习百家文明,是以博学多才,而其父马冀衡、其叔父马冀玄又双双善于兵法策画之术,是以马小谨可谓是能文能武。
南山郡侯却毫不料外,眼里带着笑意,仿佛已经晓得马车内坐着是甚么人。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充满了高兴:“你的事处理完了,本侯也该去会会这位远方而来的朱紫。”
南山郡侯笑道:“不急,田兄,你先好好当你的新郎,他日用你之时,也好对你的娇妻有些交代。男儿汉大丈夫,不成不顾家里长幼,你今既已获得娇妻,且行且惜。”
戴弩笑笑:“那倒罢了不是。部属的意义是,皇上应当比部属更加体味这位新上任的南山郡侯才是,如何还问起部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