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？”周右相张口欲言。却生生把话吞进了嘴里，很久才磕了一个头道：“儿现在官拜一品大员，端赖母亲一手教诲。母亲有叮咛，儿...莫敢不从！”
若聂家二老真的会如此卖力，连氏又怎会感觉孤苦无依？
老夫人复又返来坐下，一手放在桌上，缓缓道：“我跟宝丫头不一样。”我和他两情相悦，如何能和宝丫头一厢甘心一样？
连大老爷急问道：“竟能见到丞相夫人？那些礼如何够？”连氏见此，不由有些得意：“天然不敷，又约好他日送吴道子的《菩萨》去周府。且本日周老夫人竟认了我这个侄媳妇。我们连家，此后也算是周丞相的亲戚了！”
连氏一整天的精气神此时都像被抽走了似的，整小我如坠寒窟。聚贤楼是因为她的运营才有了明天，现在她视如背景的哥哥三言两语便要收回，却只给她一个大掌柜的月钱，她实在寒心。
连氏道：“哥哥有所不知。江氏刚死，那老东西就给安哥儿的庶姐找了一个婆家。说是给外埠的一个富商当小妾。因那孩子是我进门前就有了的。我便也喜好不起来，由着他去了。谁知半个月前，那孩子由一辆马车送到了门前。等她姨娘迎进门一看，那孩子被折磨得没了人样。满身高低没一块好肉，见着好不吓人。问她，她也只是哭。
连大老爷气急废弛的道：“你如何不信我？我刚来都城，这见人就得送礼。上高低下的办理，你如何晓得？光本日你带去周家的，就得十几万两。更何况宫里？”
二人归坐。连家大老爷方问：“如何成了？是只送了礼，还是已说了事？”连氏喝了一口茶，仍笑道：“礼也送了，事也说了。且是对丞相夫人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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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甚么孤儿寡母？”连大老爷喝到：“你名下有庄子，够你嚼用了。至于这些孩子，那都是聂家的子孙，合该他们家出钱。你要晓得聚贤楼是我连家立家之底子，就是兄弟分炊也不会分出去。何况你只是外嫁的女儿？这些年，族里的长辈已多次催促我收回聚贤楼，你不要让我难堪。”
连氏好歹出身商家，一百万两对她来讲不是一个数字，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笔钱。她当即明白哥哥有事瞒她。可又苦于不好说破。正游移间。连大老爷忽又说道：“当初你嫁进都城，父母给你陪嫁了一家聚贤楼。那只是为了你在都城能够便利行事。现在我进京了。你便挑个日子把聚贤楼还到我的名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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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三个儿子，俱都不如我的翠儿孝敬。翠儿可觉得我去死，你们却巴不得我死！”周老夫人又落下两行泪来，周右相不敢接话。
连氏笑道：“成了！”于姨娘给连氏端来备好的普洱，欠身退下了。
连氏心中纵有各式不肯，却也无话可说，只得道：“哥哥，你就当照顾一下妹子。等安哥儿订了亲再收回聚贤楼吧。若没有点家底，我怕他不好找好人家的女人。”
还不是因为不甘心！四十年前是因为他认命，四十年后还要因为他而认命！
周老夫人转过身来，看着周右相俄然放声大笑。直到笑得累了，眼里溢出两颗泪滴才止住。“‘乌鸦’比来一年行动几次，几个月前乃至伤了皇后嫡出的十二皇子。宝丫头是独一能够靠近韩冒典而不被防备的人，你如何舍得这份功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