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咏絮一怔。此人端倪漂亮，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神仙，明显也才十来岁的年纪，却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受。但与颜舜华坐在一起的时候，看起来却又那么地调和和谐，叫人不忍开口打搅。
她明白了，这家伙必定是发明程应星在内里，才用心夸成那样！瞧程应星捋胡子那行动，内心必定是再对劲不过了。
两人相处的光阴未几，默契倒是有的，一个眼神一丝笑意都恰好只要相互能捕获到。
沈云初微讶：“清棠兄远在都城，竟也晓得草原语？”
程咏絮一滞。
沈云初还没想出答案，东华郡王已发觉他们的到来。东华郡王抬眼望向他们，眼底含着笑意，搁动手里的书，起家斯文有礼地向他们拱手问好：“两位兄台，我是顾清棠，都城来的，心慕于程先生的高才，想来鹿鸣书院肄业。这几日走到通州境内，见到石岗村那边的灰泥路感觉别致，多留了两天探个究竟，正巧赶上了颜家mm，就一起过来了。”
程应星也未几言，当下就出题考校东华郡王。
程应星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，必定是一看东华郡王出身不平常就不想收了，东华郡王的马屁算是白拍了。
颜舜华不着陈迹地点头。东华郡王驻守北疆，天然也晓得程咏絮的事，当初程咏絮女扮男装被人揭露，闹得沸沸扬扬，连她曾被鞑人掳走也被传开了。
颜舜华：“……”
或许是因为此人与颜舜华都不是凡俗之人吧？
东华郡王这番话说得严丝合缝，神采也安闲自如，没有涓滴马脚。见沈云初望过来，他也含笑与沈云初对视。
程咏絮听到“草原西边”，立即插话：“但是圣山那一带？”
颜舜华听着东华郡王幽幽的感喟声，顿时心软了。她说：“总会有的。”东华郡王这“神仙哥哥”般的气质是一方面，东华郡王的身份则是另一方面。颜舜华向东华郡王包管，“我必然会让先生收下你！”
颜舜华悄悄发笑。
看起来与颜舜华似是旧识，但又不是书院的生员，莫非是颜舜华在书院外熟谙的人？
东华郡王从小缠绵病榻，长居慈孝寺，就连他母亲都没见过他几次，旁人天然不认得他。两人骑着马回书院，东华郡王看着沿途的北地风景，时不时看上几句，偶尔也给颜舜华说说都城的趣事，一起上倒是相谈甚欢。
此人是谁呢？
屋中四周墙几近都是书，中间则摆了一张长长的椭圆桌子和绕成一圈的桌上书架。椭圆桌子前摆了一圈的椅子，到书斋里来的人能够自在地在分歧的位置上落座，取用桌上的书和笔墨纸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