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余氏微微一怔,只道:“无事,只是身子有些不舒畅。”
“这一声‘祖母’实在叫得我舒心,就把这给你带着玩吧。”裴老夫人正拉着溪光的手,从本技艺腕间褪了独一的那只茶青通透的翡翠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。
目睹余氏越走越远,溪光脱口就喊道:“玉枕!”
适时,丫环插了话道:“老夫人,陈大人在外求见。”
“……”溪光倒也不受挫,还是一脸竭诚的同余氏道:“我能,解忧。”
“长辈见过宁老夫人,见过裴老夫人,见过两位夫人。”
溪光心内一笑,看来她找这个余氏还真是找对人了,只是她这会是说不清楚的,干脆抓了余氏的手来,用指尖在她掌心速速写下了几个字。
“都是身外物,有甚么舍得不舍得的,何况你这孙女儿实在也讨我喜好。我若早晓得你家还藏了这么个好的,早就上门给我家那几个孙子提亲来了。”裴老夫人说着说着到真是有些唏嘘悔怨了,连连叹:“晚了晚了。”前些日子,宁府三蜜斯同探花郎陈砚的婚事早就传得满都城都是了,要不然即便是定了亲也一定不能有比变数。
余氏惊奇不定。要晓得她早就认定了那搁在祠堂里很多年的玉枕头成了精怪,不然如何一块平常枕头就将她的棕哥儿吓成了这模样。只是碍着那东西是御赐之物,她实在没体例动。如果依着她的设法,必是要将这玉枕完整毁了才放心的。溪光的这话,已然是入了余氏的心,她摸索着问道:“如何……解忧?”
陈砚垂首回道:“老夫报酬父老,父老为尊,长辈不敢冒昧。”即便是让老夫人言腔调侃,他还是语气和缓安静的答复,声音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,更加显得脾气沉稳。
“夫人!”溪光唤了一声便往那走畴昔。盼兰在配房外守着本要跟她一块畴昔,不过溪光见那余氏是单独一人站在那的,便没让她跟着。何况她待会所要说的话,也委实不宜再叫第三人听了去。
溪光用力的点了点头,又在余氏掌心中持续写道:“高人算出,有厉鬼居玉枕,夜啼,食孩……”还未等她写完,余氏已是一脸惶恐的紧握住了溪光的双手。她神采极其严峻,再无半分思疑了,只紧着诘问道:“高人在哪?我将这玉枕送去了给高人就能驱除里头的厉鬼?”
这两字,还真是勒停了余氏的脚步。
再说到了书房,溪光由丫环陪着入内,陈砚则是先留在外等通禀。
而现在,溪光就正在宁老夫人身侧,如何会瞧不出她祖母神采有异,刚才的笑意好似满是被掩得干清干净,现在眼中只透出了两分冷酷。这几日的相处下来,她倒也是摸透了老夫人的脾气,晓得她是个办事最为公允的性子,对底下人都是错必罚,功必赏。只是溪光不知陈砚到底是如何惹了她祖母不痛快了。
豪门后辈愿求娶高门大户家的痴傻蜜斯,本身就很叫人思疑动机。而至此以后,陈砚因着这一重干系愈发得老相爷看中,经常指导他文章政见。
当日裴老夫人亲身提点过她此中的短长干系,有关玉枕头的事不准她再胡来。余氏这会也只当不知,反问了一句:“不知三蜜斯为何俄然提了这么个东西?”
“哦?”宁老夫人有些不测,这才明白了为何她的央央儿刚才返来时脸颊绯红,想是这两人之前见了面的。“请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