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信中并未提她与沈沧钰的事,不过是平常的问侯驰念体贴等等,可凌景麒看到这封来信,倒是甚么都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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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景麒从东宫出来时天阴阴的,还未走出宫门便起了细雨。
太子极少召他,他还觉得今儿是因为兵部侍郎被参一事,未曾想,只是与他说家常。扣问冯家适龄的女人。
“是在宫中淋的。”凌景麒对她的大惊小怪有些头疼。应当说全部冯家的人都差未几,仿佛他就跟个瓷器似的,经不得一点儿碰。
同时在另一边战线上的沈沧钰亦未曾歇下,昏黄的灯火将他侧眼映得更加通俗,他眉宇间有着一点一点凝集的冷意。
冯相不但没有获得一丝动静,反倒被打击得不轻,而后几日又见常日爱笑的孙儿连话都不说了,心中又想起那日他醉酒的事。或许他喝多了,又念起凌家人。
冯相被噎着了,好大会才呐呐道:“那你说说你喜好如何样的。”
凌昊看着标兵密查的谍报,对着沙盘沉默好久。
一名梳着元宝髻,戴着金蝉嵌宝金步摇,瓜子脸,左眼角有一点红艳的朱砂痣。浅粉的衣裙衬得她更是姿容绝丽,美好可儿。另一名着绣团花黛色对襟褙子,走动间钗环手镯叮咚作响,显得她极娇俏活泼。
绵绵细雨落在他身上,将他青色官袍润得光彩深浅不一,有颠末的内侍见着,忙给他打伞。他朝那不着名的内侍浅笑称谢,端倪温润明朗,倒叫内侍受宠若惊。心道这上届的新科状元真如传闻,待人暖和有礼,一点也不似那起子眼高于顶的朝臣们。也是个极有福分的,先是被凌大将军过继,后认主归宗成了相爷的嫡长孙,不必多想,今后天然又是一代权臣。
而在冯信赖笺达到后不过一日,有锦衣卫来到凌府,说是受了天子的旨意,特地护挽夏母女回应天府……
有些心有不轨的便开端结合针对冯家,冯家旁支一名官员被指贪墨,奏折一本本的往上递。事情最后愈演愈烈,连带着冯相也被参了几本,说是他权倾朝野,秉公枉法才有了那位冯大人的贪墨案。闹到最后,连邵相也被拖下了水,在太子查出那位冯大人是受冤时,反转地有人供出是邵相授意。
应天府的雨连续下了四五日,在牡丹宴当日终究停歇,暖暖的阳光更是催得被津润的春花盛放,御花圃中春光美胜不收。
凌景麒只得上前,看着矮身施礼的两人微微一笑:“萱mm好,邵蜜斯好。”
“但是我总听到人说麒哥哥之前在凌家实在也不算受宠,凌家另有另一名嫡公子呢,不然他也不会弃武从文的。”马萱一张小脸都皱在一块儿,语气有些忿忿。如果凌家正视他,必定是走武将的,传闻现在凌家那位嫡公子已经是副将了。品级比麒哥哥高多了。
凌景麒眸底有暗色闪过。
朝中风风雨雨,真真假假,一时候很有乱成一锅粥的模样。
冯萱侧身看越行越远的少年,嘟了嘟嘴:“麒哥哥固然对谁都笑,可总感受他不高兴似的。”
有些事情,只要真的开战了,才气分晓。
沈沧钰又被他派去了疆场,只要他再赢这一仗,必当在北边威名远震,甚得民气。太子不清楚这其中利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