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氏就跟没瞧见一样,快步走到老太太榻前跪下,埋在老太太膝上痛哭:“姑母,素娘终究又瞧见您了,您不晓得这些年素娘有多想您。前年相公调到冀州,偏素娘先是有孕后是照顾官哥儿脱不开身,现在总算能来您身边尽孝了,姑母……”
没过量久,傅宸梁通跟着傅定走了过来。
三房的五女人傅宓只点点头。
可惜传了几代,现在景阳侯府权势不如当初,就连人丁都衰减下来,傅品川兄弟三人,老三早早死了,傅品言外放多年未归,偌大的宅子就显得空荡荡了。
傅容从速同傅宣一起跪下,傅容拿帕子拭泪,傅宣没有姐姐那么思亲,只低下头。
林氏眼底闪过一道黯然。
听傅宝不太甘心肠喊了声“三姐姐”,傅容悄悄好笑,看来人跟人的缘分真的早就定下了,上辈子傅宝不喜好她,这辈子还不喜好。她呢,宿世傅宝惹她她就还归去,现在却没了那种兴趣,只感觉傅宝还是小孩子,不值得计算。
接下来,世人纷繁认亲。
傅品川挽袖子的手顿了顿,“我也不知,席上倒是又威胁了我一番,不准我们委曲他女儿。”
傅容笑道:“信都也没人戴,那天母亲说要带我来都城拜见祖母,我欢畅极了,早晨歇下后梦到一个戴花钿的老太太,慈眉善目,跟菩萨似的。白日跟母亲描述菩萨长相,母亲说那是您,我回想梦里祖母菩萨戴了花钿特别都雅,心血来潮也寻了来。”
四女人傅宝歪头往内里望,痛快道:“只要我喜好她们,就带她们玩。”
定好见面时候,乔氏又叮嘱傅容姐妹快去洗漱换衣。老太太说的好听,实在是不想见她才不焦急叫她畴昔,乔氏真迟迟不去,明天都城就得传她浮滑不敬婆母。
傅品川只顾低头洗脸。
沈晴在中间掩口笑,瞧着傅容道:“跟三姐姐比嘴甜,我甘拜下风呢。”
那边傅宝悄悄哼了声,家里本来就有一个爱阿谀人的,现在又来了一个。
屋里的人都昂首看去。
说谈笑笑的,内里小丫环走了出去,一边挑帘一边道:“二夫人快请,老太太盼了好久啦!”
早晨老太太这边摆了拂尘宴,世人都到齐了,只差傅品川一人。
老太太笑着叫姐俩起来。傅容穿了浅绿绣兰花的素净褙子,傅宣穿了敬爱的桃红夏衣,并肩站在一起,如牡丹粉菊,俏生生招人奇怪。老太太挨个夸好,多问了傅容一句:“容丫头如何想到戴花钿了?莫非信都那边时髦这个?我们都城可没人如此打扮。”
乔氏最早出去,头戴红宝凤簪,身穿橘红绣牡丹的明艳褙子,行走间腰间垂下的绣双凤明黄宫绦悄悄摇摆,衬得她身材婀娜多姿。随便一瞥便叫情面不自禁赞声美人,再往上看,瞧见她仿佛才二十出头的娇媚脸庞,水眸盈盈红唇艳艳,这才明白美人二字已不敷描述其美。
又是一番热烈。
这边认完亲了,傅容姐妹又随哥哥一起去拜见傅品川。
大夫人林氏更是不自发地攥了攥袖口。
“真是……辛苦你了。”林氏忍俊不由,灯光上面庞文静,虽不如乔氏娇美,却也风味犹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