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李香兰气的语塞,如果说撒泼耍赖骂荤话,没人敌得过她李香兰,但是要这么文绉绉的骂人,她没这本领。
这会偏僻的乡村送出去个孩子,跟送个小猫小狗般简朴。特别是打算生养后,很多人家,为了生儿子,生了女儿就送人。以是也没有甚么手续,找两个见证一下,就行了。
厥后村长和年长的长辈赶过来,连凶带恐吓,李香兰这才收敛了点。
李香兰见村长,族长都同意,也不敢吱声,有些恨恨的瞪着一向缩在角落站着的九儿。
“九儿每天都挨打吗?”顾小北忍不住又问一遍。
陈氏没有说话,干枯无神的双眼流出一串眼泪,半晌说:“我不幸的九儿啊……”
胸口烙了个巴掌大的疤,李香兰又不给治,还是邻居们有看不下去的,偷偷的把土霉素片碾成面,包好塞给九儿,让九儿早晨睡觉时,洒在伤口上。
这么一想,不由问道“但是你四哥同意把九儿送人吗?”
九儿胸口的烫伤,是夏季的时候,李香兰让九儿换煤砖(煤的碎末和土用水搅拌成泥,制成砖块形状。),瞥见九儿换出来的煤砖另有些红,没有燃尽,嫌九儿华侈煤砖,按住九儿就是一顿毒打,九儿胸口恰好按在换下的煤砖上。
顾小北内心有些难过,在这个家里,底子就没有一个能给九儿撑腰的人。
顾小北看着陈刚一脸踌躇和不忍心的模样,点点头:“行,你说吧。”
陈刚也红着眼睛:“阿娘,对不起,九儿在我们家,每天太遭罪了,我们就把她送人吧?”
陈刚走到顾小北跟前说:“姨,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?”
陈氏猛的咳了几声,开口说:“我这当娘的还没死,九儿的事,轮不到你说话。明天这事我同意了,老六,你去叫村长来,咳咳咳……让他证明,从今儿起,九儿不再姓陈。咳咳咳……存亡也和我们陈家没有干系。”陈氏吃力的说完这番话,不由眼泪流的更凶,孩子就是娘的心头肉,这把孩子送人,即是生生的在心头剜肉啊。。
顾小北这会是鬼迷心窍,明天就是想领走九儿,也不睬李凤梅,冷声问李香兰:“你想如何样?”
顾小北嘲笑:“天下像你如许的毒妇还真是少见,不要把每小我都想的和你一样暴虐!”
陈氏不聋也不哑,这两年九儿过的甚么样的日子,她听的清清楚楚,但是她瘫在床上,管不了。每次听到李香兰打九儿的巴掌声,都像刀子一下戳在她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