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昨晚帖子已颠末来了,说是天气太晚了,明天早上就会过来的。”
那是因为他不是一小我来的,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奇装异服,不苟谈笑的高大男人,手持插着短剑的火铳,就像两根旗杆竖在阮小六身后,小六被压迫得说话都倒霉索了。
龚振浩平时是常住在东京郊野庄园的,他在那儿有一个大庄园。
商号铺面火线不远处,是一片空旷的货色堆场,半个月前商号在那边支了一个简易的施粥铺。
内堂两旁各有回廊通向东西两侧,东侧是伴计安息的配房,配房前的树下有口水井;西侧是一条夹弄,夹弄的间壁上开有一道拱形门,门外是一个独立的别院,能够用来欢迎高朋小住。
“阿牛,遇事莫要镇静,甚么事?渐渐说。”龚振浩温言说道。
花圃最北端是一道围墙,围墙靠东开有一扇角门,西北角沿围墙则修有一个松散的独立小院,那是仆人下人们的居处。
“阿发,比来你操心的事很多,辛苦啦。”年过知天命的龚振浩体贴的看了看比他只小两岁的老掌柜。
水池一角有一座太湖石垒成的假山,四周莳植的各种热带花草,正值开放时节,红的、粉的、黄的、紫的各色花草争奇斗艳,招蜂引蝶,仿佛要与水中的锦鲤比一比究竟谁更素净。
这是一家气力超群的富商大户才气具有的大商号。
隆冬的六月正值花季,每天凌晨坐在凉亭内慢悠悠地品茶赏莲,在娴雅的沁人暗香中,悄悄感受“览百卉之英茂,无斯华之独灵”的意境,是花圃仆人一天中最舒畅的光阴。
林啸等带领旧港营凌晨四点半就达到了海防,因为下半夜逐步起雾,又要尽量避开村落,20千米路走了四个多小时。
“老爷,不好了……出事了!”
何少爷是广西钦州义兴镖局的少东主,名叫何取信,总镖头何翼的至公子。龚家和何家是世交,龚振浩与何翼也是打小就熟谙的,两家至今一向有走动。义兴镖局首要在两广一带走镖,近年因为大明和安南的海路来往较多,前年义兴镖局就在海防开设了一家分号,专做海路护镖买卖,何取信每次轮到护镖来安南,不管龚振浩住在那里,都会前去拜访。
商馆是由朝廷派出的公家机构,名为商馆,实在近似于后代的海关兼税务局,平时有一名总管和一名账房,上面另有十来名皂隶兼捕快。
沿着水池边一条曲折而幽深的青石小径往里走,绕过假山,透过稠密的树荫,能够瞥见水池拐了个弯通向一个更大的莲花池,池中荷叶伸展似伞,一阵轻风飘过,荷叶上的露水被分离成很多藐小的碎珠,在荷叶上滚来滚去,闪动着细细的晶莹光彩,如胭如染,令人如入瑶池。
商号店主姓龚名振浩,字文远,五十多岁,身穿一件淡蓝色束腰宽袖便服,显得非常清爽,头戴四方安定巾,年过五旬略显肥胖的脸上略带忧色。
张海发是从小跟着他的僮仆,奉侍他上过私塾,成年后他来到安南经商也跟着,忠心耿耿知心知肺。龚振浩便给他抬了身份,帮他娶妻生子,渐渐培养他做了分号掌柜,主持一方买卖。这几年首要在海防卖力海上商路,这里是龚振浩赖以起家的处所,天然非常正视,便拜托张海发这个发小在此卖力打理。
两人正在闲谈,一名伴计仓促奔入后花圃,慌里镇静地嚷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