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雪瘪嘴,咋他跟孟向东一样,不晓得如许刮了鼻子就长不挺了吗。
闵大妮蹲下身,同着他一起把碗点数了一下。
“换粮食,向东,你说说,倒底如何换粮食。”钱忠良回身坐下。
钱家三人见孟向东一脸诚心,互视一眼,决定听他们说上一说,看能说出一朵花来,这碗再好,也不能吃啊。
“我也要去。”
虽说商讨定了,可钱家三人脸上神采并没有多松快,钱雪也顾不得了,足足走了一天,对她现在肥胖的小身板来讲,实在太累了,喝完野菜稀粥后,洗洗手脚很快就睡着了。
几句相互恭维夸奖,孟玉坤和钱忠良更加熟络了。
“爸,妈,爷爷,就算我们这些碗换不出去,五斤粮食也是嘉奖的,就当没有呗。”钱雪大咧咧道。
“不抓,有阿谁时候,你去县里探听探听,布施粮甚么时候发下来。”汪国英思忖一下,“不过该敲打的也得敲打敲打,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太好说话。”
孟向东忙挡了下来,“婶子,实在这主张我感觉行。从我们这里往北,都是山路,路不大好走,我传闻山北头的村庄里,他们种的玉米红薯多,必定还留着一些,我们只要跟他们换这些细粮,也够我们吃上几天了。”
孟向东暗道一声不妙,就见钱忠良坐在炕沿的身子一下又弹了起来,眉头倒竖,干柴棒子拿起似要揪住钱雪一顿痛揍,他仓猝拦道:“忠良叔,我们筹算用这些碗去换粮食。”
最后这句话,给了钱忠良和钱根兴重重一击,俩人看看闵大妮的肚子,一丝灰败浮上脸。
“好多了,摸摸都不疼了,再过两天纱布也能拿下来了。”他道。
“你还笑。”钱忠良朝她瞪眼,“看看向东累成啥样了。向东,坐,大妮,给向东倒水。”
“媳妇,这但是投机倒把,上头三令五申不准投机倒把,如何不抓!”邓赤军拿过一个饼子咬了一口,唉,自家的粮食还是从大舅子家拿的,等来岁打下粮食得还上。
“你是说钱家那妮子和孟家小子,一起挑着两筐碗返来的。”邓赤军搓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,一拍大腿怒道,“他.娘的,他们必定是要做买卖,抓,投机倒把必然要抓。”
打不垮砸不烂,只要有机遇又能东山复兴。
孟玉坤摸摸钱雪的小脑袋,回想起往昔,豪放大笑。
“这但是暗里做买卖,属于投机倒把,会被割本钱主义尾巴的。”钱根兴不无忧心道,“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,干!向东,你回家,跟你爸筹议一下,看看如何干。”
“好,那就一起去开开眼界。”孟玉坤欢畅道。
闵大妮肝火又上来了,一巴掌朝钱雪头上拍去。
世人的目光分歧移到钱根兴脸上,静待他的决定。
“坐好,用饭要有个用饭的模样。”汪国英一声喝斥,吓得他赶快坐直了。
“我当然走得动。”她捏捏鼻梁大声道。
“玉坤大哥,那……真要感谢你了。”钱忠良有些不美意义,如许的话,他们家真是占着孟家的光了。
说到孟向东,孟玉坤更加欢畅了,一贯锋利精亮的眼都笑得眯了起来,摆手笑道:“你家妮子也不错,现在人也复苏了,长得也好,将来上门的媒婆必定要踏破门槛了。”
钱雪见他们终究肯听了,忙回身把屋门关好,又探头确认了外头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