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是头大野猪,大黑猪。”老太太喜道。
入夜夜路难行,孟玉坤顾及两个孩子,欣然接管了徐凤山的美意,到他家借住一宿。
彻夜并无月色,黑沉沉的夜空中只要几颗星子泛着寒光。乌黑夜幕下,平常沉寂的徐家村喝呼声起伏,村民高举的火把照亮了一小块六合。
刚才野猪跑过,她的脑海中响起了这道声音,她描述不出这道声音详细的模样,恍惚间只感觉是个女声。
喊声笑声,顺着夜风传了过来,一会儿就听到远处南头的人大声应了,“放心,逃不了,绝对让它有来无回。”
“是啊,阿雪你如何晓得的?那头野猪就在石头底下挖了个坑当作窝,中间一棵大树被它们磨蹭得光滑溜溜,树皮都秃了,可惜此次没逮到公猪,我估计,公猪身量绝对小不了。”孟向东笑道。
孟玉坤帮徐家村人杀好猪,并没有留下吃杀猪菜,告别世人带着孟向东和钱雪,挑着粮食和小猪崽出了村。
越想越美,她不动声色转了个身,跟老太太道:“野猪好大啊,黑乎乎的。”
“他们俩就在院子外,我去叫他们。”钱雪看看屋里没外人,忙挣着下地把俩人让了出去。
“感谢奶奶。”钱雪忙拢住衣裳,笑嘻嘻道。
一共找到了九只猪崽。
钱雪侧过脑袋不敢看,可那些大婶子们两眼放光,冲上去拉过木盆,喜气洋洋开端措置起下水来。
“跟我儿子一道上山找小猪崽去了。”村长夫人打了水,让钱雪洗手洗脸,从锅里拿出烙好的玉米饼子给她吃。
“山地里翻得不成样了,又到村里来偷吃,估计也是饿急了。”
“往南跑去了,别让它逃了,快追。”
“弟妹,家里有秤吗?我们把粮食分了。”孟玉坤笑道。
“我向东哥哥呢?”钱雪嘴上问着,目光却落到了那边,此中一人被人说得面红耳赤,恰是王家珍。
“如果能找到野猪崽子,就养起来,到年底又能杀猪了。”村长夫人转向孟玉坤,笑道,“玉坤兄弟,真想不到,你另有杀猪这门技术,免得我们去油坊村请人了。”
“好大,得有一百三十斤。”
有戏。
“真想不到,还真能换到粮食,你们是去了徐家村、油坊村和鸡头村吧?”钱忠良笑道。
“南头的守好了。”
浑身乌黑,拱着一张猪嘴,瞪着双小眼睛,吭哧着从钱雪面前跑过。
“兵子带人去找野猪崽子了,不知能不能找到。”坐在一边小凳上抽旱烟袋的徐凤山笑道。
肚腹划开,“哗啦”一声,心肝脾肺肾如飞泄瀑布般落进下头盛好的木盆里。
“这是玉坤叔家的,他用钱别的换的,这个不要分,分这袋。”钱雪忙抢着说道。
“哟,小丫头,你如何也出来了,外头凉,快归去睡觉。”
“好大的野猪,别让它逃了。刚才顺着忠店主屋旁的那条巷子跑下来的,必定躲到哪个草垛子后去了。”
钱忠良忙拿出草纸接了菜种,笑道:“可真好,正要菜种子呢,我家后院菜地开出来了,恰好种下。”
这必然是野猪的心声,她很必定。
几个小媳妇挤在一起用镊子给大猪头拔毛,窃保私语,挨挨擦擦,看看孟玉坤,再挤眉弄眼地笑。
门口的人闻声身后脚步声,忙转了过来,恰是村长夫人和她的大儿媳妇,开口的是老太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