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这个大线索,孟向东带着钱雪又转回城西,直奔造纸厂。
“走了十多分钟吧,朝西走了。”大爷还美意指了个方向。
“那人啥样?”孟向东急问。
“那倒也不是,有的大活计为了赶工,会包吃住,以是不过来也挺普通。”瘦长条中年大叔回道。
“当然认得,来这打零工的谁不相互唠个几句啊。”
钱雪暗笑。
被他如许兜头一抹,钱雪一下懵了,热气顺着脚底板爬上来,直冲脑顶心,脸上的确能烫熟鸡蛋。
“城西造纸厂?”孟向东又问。
孟向东一手伸到背面,抓住她手,眉眼不动,只盯住了那几人。
“哟,两个小娃儿, 来干甚么呀,有啥零活要找, 砌墙抹石灰, 修房顶筑漏,我们都无能。”一个瘦长条的中年大叔笑着先开了口。
“嗯。”钱雪灵巧应了。
“唉,我们也是随口一说,小娃子,你听过也就算了。”瘦长条中年大叔打个哈哈,笑道。
孟向东笑了笑,先不接话, 解下筐篓, 底朝上往上一翻,一左一右搁下, 扁担一横,一屁股就坐到了扁担上, 拉着钱雪也坐了上去。
俩人朝着油布棚走近, 似是闻声脚步声, 那五六其中老年男人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, 用手巾把子用力搓把脸, 去去睡意,十多只眼睛齐齐盯住了孟向东和钱雪。
“就是丁石桥旁的造纸厂,说是堆栈里头漏水,让他翻屋瓦筑漏去了。”男人答得详细。
“我也感觉有些怪,赵金洪这小子前儿还来得挺勤的,一下子就不来了。”紫黑脸膛的男人也道。
阿谁三十多的年青男人眉头轻皱,有些游移地开了口。
身后还不足音,孟向东已带着钱雪走出了阛阓。
钱雪跑得气喘吁吁,就见孟向东如同一匹骏马,撒开四蹄眨眼间就不见了。
“还要吗,这么热的天,不幸见的,皮都要晒脱几层了。家里咋让你们这时候出来呢,要不要坐会儿,等日头下了再走。”大婶接过碗,笑道。
“他但是每天来报导的,接了城西造纸厂的活计后,哪天不来夸耀一下我估计他活都干不好,明天还听了一耳朵,仿佛说是活计做完了甚么的,我急着回家也没听清楚,要不是……又接了其他活计,忙着没来?”另一人道。
钱雪瞥他一眼,偷偷伸手到他腰后暗掐了把。
“大叔,你们也要谨慎哪,说欠吵嘴人就躲在暗处,想着害你们呢。”钱雪当真提示道。
“感谢婶子。”钱雪端过水,正觉渴得慌,咕嘟咕嘟一碗全灌了下去,长舒一口气,满身毛孔都开了,真爽。
“唉,小女人……”老迈爷吃紧转出门卫室,门口只要两个筐篓装着空木桶子,边上还摆了只篮子,两个小家伙早撒腿跑远了,没法,他只得把东西一样样移进了屋里。
“有人帮他领了人为?是谁?甚么时候来领的?”孟向东忙问。
“走了,回家了。”
“当然,随口唠个嗑,阿雪,我们也走吧,歇一会收收汗也够了。”孟向东拉着钱雪起家,说道。
“你说是赵金洪,他是赵家庄的,家里种田,空的时候才过来,家里另有个抱病的婆娘要照顾,不来也普通。”瘦长条中年大叔抢道。
“穿个大褂子,拿着根扁担绳索,归正就是打长工人的模样,一看便知。”老迈爷放下簿子,笃悠悠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