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支书,你说咋办呢,大力和曹建国度的屋子都被水冲塌了。”
柴禾早早被钱忠良移进了屋内,此时燃烧并无毛病,接了洁净雨水胡乱烧了点吃的,又烧了热水擦洗了身材,一家人早早窝到了炕上。
麦子收上来,是不能先分的,得粜了公粮,剩下敷裕的,才每家每户分上一点。
邓赤军开口了,“明天直接剪下的麦穗全浸过水,这气候,不出两天就得冒芽、发霉。”
紧跟着就听到大力婶子的嚎啕大哭声。
“烘干的麦子不比晒干的,不经放,轻易烂,还招虫。”
暴雨哗哗倾泻,遮头顶的斗笠蓑衣派不上多罕用处,等踏进大宅门,又是满身湿淋淋的。
“就算要粜公粮,也不能粜湿谷,到时烂了一堆栈,这不是风险社会主义嘛。”钱根兴直接把话甩到邓赤军脸上,“我同意大伙分了。”
“忠良兄弟, 阿雪说你家有两张大油布,快借了来支到打谷场上去。”孟玉坤跑进院子,大声叫道。
“夏天的雷阵雨,来的快去的也快。”钱忠良想笑一下,可嘴角扯了扯, 终究还是没能笑出来。
“不消,你待在屋里,好都雅着弟弟。”钱忠良不容顺从道。
“有啥体例,发霉是必然的了。”有人叹道,“湿成那样了,全堆在一起。”
“乖宝,乖宝,妈妈返来了。”闵大妮忙扯过被单,把他裹着抱起来轻抚,“这可如何办呢,要发大水啊,乖宝,你姥姥家闵庄阵势也低,现在还不知涝成啥样呢。”
大力家的屋子被水冲塌了,所幸人没事,钱家父子劝着他们,很快钱大力佳耦带着两个半大小子,一行人接了钱雪,闵大妮抱着大宝,一起淌水往大宅子去。
“爷爷,你返来啦。”钱雪喊了一声,又吃紧今后院跑。
不到四点,天气已经黑如锅底。雨势一点没小,院表里积起了一掌多厚的水坑,已漫到了屋内,排水沟完整废了。
而大宝被闵大妮搂在怀里,只一双小脚浸湿,闵大妮抱着他一动,他也吭吭唧唧地哭起来。
“爸,我去吧。”
钱雪忧心他的身材,可又不能驳了为父的庄严,战战兢兢目视他戴上一个大竹笠,拿着铲子撑着拐,一脚淌在泥水里,艰巨去挖排水沟,没一会儿,满身就湿透了。
这下完整没法睡了。
“咋粜啊,湿谷不收。就算你少晒两个日头,粮站的人也得说嘴。现在外头满是水,出去都没法出去。”
几人挤出来,把承担放地上,钱雪抱着大宝在承担上坐下。
世人鼓噪起来,纷繁要求分了谷子,各自避祸。
钱根兴追到背面,见她蹲在泥水里,一棵棵挖着菜,不时侧头用肩膀抹一把堆积在眼睫毛上的水珠,不由心头大酸,再转头,屋里填高的木板子上已叠着好几个筐篓,里头装满了腌巴菜叶和生果。
“支书,你的意义呢?”大力道,“要不,把谷子分了吧,一家拿个几十斤,就算坏也坏他娘个肚里。”
“大油布,好。我马来拿过来。”钱忠良仓猝撑了拐仗起家, 去屋内拿大油布。
“钱大力,你瞎叨叨啥呢,这麦子咋能分。”邓赤军眼睛一瞪,冲大力嚷道。
有个老爷子双手合十,也不知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