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芳一笑,“这回你救了我爸的性命,真感谢你啊。”
他哎呀一声,傻乎乎跟着下去了,等他摸着木桨浮下水面,就听得曹芳如银铃般的笑声,好似压过了统统的雨声。
曹满屯还未看清,背面已有人喝彩了起来。
“磕破脑袋也没让你闭嘴。看来,你也不担忧家里没口粮了。”曹芳骂了他一句,让曹建国守住他,她又回身去泥浆中找她家的麦谷袋子。
世人痴钝转头,错愕发觉所立品后的一道斜坡塌泄了,泥浆裹着山石、房屋朝他们滚滚而来。
曹满屯扛着一个麻袋, 背上还背着个大承担走在头里,曹芳和曹建国用一根扁担抬着一个麻袋, 各背着两个承担, 披着蓑衣, 一脚深一脚浅跟在他背面,雨势太大, 浇得人睁不开眼来。
姐弟两人相携着,往回走去,一边焦心寻人。
“爸,爸,你在哪?”
“哗啦啦!”
逃不畴昔,两人都得完。凭着这股信心,他终究把曹满屯拉出了最伤害的水域,再顺势游出一段,把他托上了坡。
“建国,你胳膊上破了。”曹芳用力站起,拉起衣摆撕了一条,给他伤处绑上,再转头一认,确切没见她爸曹满屯。
“爸……”
“束缚军同道啊,我们口粮都没有了,这可咋活呀?”
田晓东划桨的手一顿,也不敢看她,低声道:“我家去了青苗镇公社,在布施站落的脚,看到有束缚军出来救人,我怕他们找不着我们村,我就跟着出来指路了。”
那水都已到了曹满屯腰间,曹建国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,捆在扁担上的麻袋半截泡在水里, 跟着水势晃闲逛荡, 倒是轻了很多。
“娃他娘,你在哪?”
曹家的两个麻袋都找了返来,曹满屯哼哼着被抬上大船,终究又能象个地主般差令人帮他扛袋子。
两年多时候,他们竟然没有对过一句话,他就像个哑巴,低着头干完活就走。
一时寻人的喊声,应对的呼声,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脆弱。
“爸,没见你如许的,对拯救仇人还要使唤,也不感激感激。”曹芳拉着曹建国,一起找了过来,见到曹满屯没事,表情也就放松下来。
泥沙俱下,大水滚滚,错愕失措,哭爹叫娘,摆布不支,身不由已。
这一声呼喊只传出了一半,她和曹建国已被冲出了十多米远。
“我爸受了伤,等下去卫生站,还要请你帮帮手。”曹芳又道。
“大哥,二妹,你们在哪?”
雨声太大,他不扯着喉咙喊, 别人都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