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高先生说得对,大伙也都信黄支书,找他去,问问他如何办?”孟玉坤起家,说道。
“今晚就搬吧,宜早不宜迟,晾了这么些天也差未几了。”孟玉坤查抄了一圈,说道。
“黄德全,你今儿就与我作对了。”
想到这,她就不寒而栗,忙压下火烧连营的设法看大人们如何措置。
黄德全长年微弯的腰杆挺直了,甚是安静地说完,态度却果断。
“我不能带着大伙儿去死。”黄德全头回硬起腰杆,冷冷对上他。
邓赤军带领气度实足地坐下了,没多大工夫,就见黄德全带着黄敏年挑着粮食,背面一溜排村民跟着,一起过来交粮了。
“要的,要的,三婶,那我先回了。”
“我看,这事你们扛不住,得去找阿谁老支书筹议,听起来,别人还算刻薄。”
钱雪穿好衣服跑到堂屋,拿了颗大红枣塞到外婆嘴里,自个也塞一颗,甜甜的,糯糯的,真好吃啊。
“好。”钱有发应了,忙在本子上记数。
“四海,你不错,等下跟钱有发一起帮手秤粮吧。”邓赤军拍拍他肩,可贵和颜悦色道。
“阿雪,妈妈也支撑你。”
“该当的,该当的,赖床好,赖床好。”闵晨光嘿嘿直笑。
“逼着人去死呢,自个却想捞个大功绩。”
“阿雪,要不你别学了,今儿想想也悬呢。”黄妮拉拉阿雪的小手,笑道。
“阿雪,去睡吧,别担忧,这是大人的事,你就好好睡觉,只要睡好了觉才气快快长大。”孟玉坤垂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。
孟玉坤跟钱忠良对视了一眼,考虑道:“忠良兄弟你看呢,最好嘴快实一些的。”
“妈,救人是功德,可也让人担忧呢,你说如果……”
阿雪外婆捂胸口,惊着,“这么残暴啊,那些人也真是,没治好病,咋就要把大夫打死呢,这不戏文里唱的那些个天子的行事吗,治不好人就要拉下去杀头。”
“这话可不能说,你家国庆福大命大,今后好着呢,红枣我就收了,晓得你家有两棵大枣树,前儿人家问你讨还不舍得给呢,我拿了啊。”阿雪外婆笑眯眯非常受用,又朝屋内喊道,“阿雪,你晨光叔给你送红枣来了。”
“你就帮我们照亮吧。”孟玉坤把手上的火油灯递到他手里,豪气道。
“对,村里这么多户人家呢,你们如何扛。就得找个带头人,老支书是最好的人选。”高玉蝉答道。
邓赤军气得仰倒,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,“你们筹议好了,是不是!这是特地跟我作对来了,是不是!”
“你……”邓赤军被明晃晃打脸,一时急极,脖子上爆出青筋来,指着黄德全你你了好几声。
次日,邓赤军敲着锣,在村中小道上走过两三个来回,见村民们清算着粮食,指导了几下还算对劲,笃悠悠回打谷场等着收粮了。
“队长,每家再加六百斤,另有队里的,都够数了,您秤秤。”
等闵大妮推着独轮车,载着钱雪,收成满满回到钱营村时,却听到了一个好天轰隆。
“妈,实在提及来,我也有些怕呢,我跟你们说,阿雪那高人师父……”
“队长,我们家拿不出六百斤粮食,自留地里产的粮食堪堪够自家嚼活的,前头饿了两三年了,再饿下去就要死人了,我家另有娃子,这自留地产的粮食我留下了,就不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