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闹这一场也有好处,起码他娘此次是真怕了,怕他这个瓦块伤了她的宝贝心尖,估计得有好长一段时候不敢再惦记他了。
许向华现在也有点悔怨了,刚才脑筋一热,想起了宿世许英家儿子把明文害身后,老迈上窜下跳,伙着他娘不让他究查时的嘴脸,当下真想把这货掐死算球,可田春梅抱着明文一过来,他便沉着下来了,要不也不能安静的和他娘讲前提。
许向华怕又哭又闹的吓着小明文,忙把绑在田春梅身上的二儿子抱过来,逗笑着,成果发明这小子还真是个傻大胆,口齿还不清呢,便给他指地下的笤帚:“拍拍,打打”的乱喊了一通。嘴里因为长牙,口水流了一下巴。
许刘氏一扭头,差点没昏倒,只见许向华黑着脸,瞪着眼,掐着许茂发的脖子给举起来了,许茂发被掐的舌头都吐出来了。
田春梅因为是枕着许向华胳膊平躺着,看不见许向华的神采,随口应道:“嗯,都听你的。”
俩儿子睡着后,田春梅躺在许向华怀里跟他筹议:“向华,这进了腊月,镇上的大集管的不严,明恰好初六逢集,我们去集上看看有没有小鸡崽啥的,抓上几只,养在家里,让明彰看着,省的他每天往外跑。”
许向华抱着田春梅哄道:“媳妇儿,别哭,我恐吓人呢,你快看看儿子,必定吓坏了。”
小俩口现在带着儿子们住的前屋客堂旁的寝室,因着许向华舍得柴禾,每天这个寝室炕都烧的热乎呼的,以是穿个小夹袄在这屋里也不感觉冷。
田春梅在婆婆,大伯哥,大嫂走后,抓起许向华的手,狠咬了一口,哭道:“你是不是唬啊!为了个这,要死要活的,真出了啥事,我和儿子如何办!……”
许向华话音刚落,许刘氏一边左看,右看的从地上找笤帚,一边嘴里骂着:“老二!你个小王八羔子,俺看你今儿是得了失心疯了,俺今儿不好好经验,经验你,俺就不是你老娘!”
如果赶上年景好的时候,一到午餐点,村里的男女长幼,常常一手大碗或是小盆,一手大葱或是大蒜,蹲在村中的大槐树下,边谈天涯唏哩呼噜的吃面,那场景才叫个壮观。
“嗯,那再来两瓣蒜。”许向华笑嘻嘻的耍死皮说道。
鼻青脸肿,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朝老娘撒娇,至心让人没眼看,许向华忍着身上恶寒起的鸡皮疙瘩,抢在许刘氏说话前,嘲笑着说道:“就凭你最不是东西,我看你不扎眼,行不可!有本领你就来打我,怂货!”
另一边的许刘氏和王秀芬, 俩婆媳正共同演的努力呢, 一瞧许向华一边倒的打许茂发, 许茂发哭爹喊娘的连个还手的才气都没有。
许向华在王秀芬骂田春梅时,便分神重视到了她。当下,便松开了许茂发,追上去一脚把田秀芬踹的躺在了一边,将田春梅和小明文护到身后。
王秀芬急红了眼, 瞄见一旁只顾抱着许明文, 吓的傻站着田春梅, 嘴里嚷着:“田春梅, 你死人啊,傻站着干啥?”回身, 面上带着不怀美意, 伸出长着藏满污垢的长长黑指甲, 朝着田春梅白嫩嫩的脸上抓去。
小明彰小眸子转了转,嘟着小嘴说道:“那,那,我就去找敞亮哥干仗,谁让大伯打你了?我得替你报仇。”
田春梅做的叫子面一绝,面是擀好后,摊开用刀切成半公分宽的长条,和面时加了点盐,咬在嘴又滑溜又劲道。面上还盖了厚厚的一层又鲜又香,味道稠密的叫子,可惜面肯定有些多,搅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