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姓关,我叫关城。”他答复徐大娘的题目。

徐大娘一边说,一边撸起他左臂的衣袖,“让我看看,让我看看,我记得你左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,当时就跟黄豆普通。”

徐大娘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,“你姓关,你叫关城,你本年十三岁对不对?你爸爸叫关之轩,出国留过学,你爷爷叫关箜,箜篌的箜,对不对?你另有一个姑姑,奶名叫小巧,小巧剔透的小巧,嫁给一个乡间大地主家的公子,姓陆,对不对?”

关城绞尽脑汁地想了想,模恍惚糊当中仿佛有一点印象,家里没出事前,他常常坐在祖父怀里听他讲古,仿佛提过他有一个姑奶奶在上海待过一段时候。

很较着的一块红胎记,长在关城的左上臂。

关城愣了愣,“您熟谙我爷爷和我爸?我姑姑的确是嫁到陆家,已经归天好久了。”

关城小时候,脖子上常常用金项圈挂着这块玉锁片,直到出事才离身而去,被抄家的人抢走的,家人常常奉告他那是姑奶奶送他的,印象自但是然就很深切了。

“没错!”徐大娘冲动极了,“是有这么一块玉锁!那是你一岁的时候,我用最好的羊脂白玉,请最好的玉雕大师给你雕镂的,一面刻着‘长命百岁’四个字,一面刻着流云百福的图案,是但愿你此发展命百岁,福寿安康。”

抚着胎记,徐大娘顿时泪如雨下。

“您……您之前是不是送过我一块玉锁片?红色的,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。”

等她哭过一场以后,风轻雪和关城才听她道:“关城,我是你的姑奶奶啊!你爷爷是我的亲弟弟!你出世的时候,我给你打了一套金手镯金脚镯金项圈和一块长命锁,你必定不记得,当时候你小嘛!关家出事的时候你年纪不大,我也不晓得你爷爷有没有跟你提过我。”

她是关城的姑奶奶,也就是陆天隽之母的亲姑姑了。

一听徐大娘也姓关,关城的反应却很平平,没有设想中那么冲动。

姑奶奶?这是多么近的血缘啊!风轻雪惊呆了。

“关城,你还活着,你还活着,活着让我见到了你。真好,真好,我们关家有后了!我们关家有后了!”徐大娘用力抱着关城,一边哭一边道:“关家出过后,我这边也出事了,差未几时候出的事儿。当时自顾不暇,没体例,底子没体例探听甚么,比及厥后略微有点自在了,托了很多人去探听,一些人说关家的人死绝了,也有两小我说你妈把你带走了。我常想,这世道,天灾天灾连连,饿殍遍野,你妈带着你能活下去吗?我不敢抱一点但愿。但是我又但愿你活着,起码,哪怕我见不着你,起码还给我们关家留下一条血脉!”

徐大娘冲动得又哭又笑,说不出一句话,只顾着狂点头。

跟着关城的生长,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已经变成花生米大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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