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头连着三分之一鱼身都被剁了下来,她把这带头的鱼放进了本身的钵子里,眸子子又滴溜溜地转了转。
端着旱烟枪,蓄着山羊胡子,五短身材的小老头儿,精力抖擞地开口了。
颠末她这么分,本来两条各有三四斤重的大草鱼,只剩下了无头无尾的中间一截儿,最多只下两斤鱼。
两人拔完葱子返来,吴大妈已经把那两条鱼也给杀了,清算了出来,用盐腌上,装在了钵子里,一见她们返来,就问林小满:“这鱼是用豆瓣煎下烧来吃呢还是炸松子鱼?”
林小满撇了撇嘴,心中腹诽道:“刚起锅的鱼块,还在灶头上你就来吃了,不烫你烫谁?”
下午四点多,王红梅带林小满在村庄里随便地转一转。
我是个出嫁的女儿,我哥不成器,你呆在我们老王家,感觉勉强,我平时都忍着你让着你,我补助家里的米票面票,全都落到你手里了,我也没吱过声。
吴大妈交代她,转悠的时候,趁便去趟西边王老五家,王老五本来是管炊事团的,他管着社里的菜地,做鱼得要一把葱,想去地里拔,就得先问过王老五,才气去拔。
中午的时候,林小满就在王红梅没出嫁前的那间草屋里睡了一觉。
接连吃了两块以后,大媳妇儿又的手又伸向碗里。
林小满看得目瞪口呆。
王红梅神采欠都雅,嘴巴动了动,毕竟是忍了下来,没吱声儿。
队里不是刚分了口粮吗,全存在你屋呢,苗苗和红红才三岁,再能吃能吃得了多少?
林小满还没说话呢,前面的砖房里俄然传出一道声音说:“妈,那鱼头得给你俩孙子留下啊,吃鱼头聪明。
左邻右舍去占她便宜,那是左邻右舍,妈心善,平时也没少帮马大婶担水砍柴,你如何能让调拨妈去占马大婶便宜呢?
鱼身嘛,就剁成小块,烧来吃。你孙子就爱吃烧的鱼。”
归正马大婶是个孤寡白叟,队里每年都照顾她,白给她贴一份工分,左邻右舍缺啥了,都爱去她家里借,我们家还没去借过呢,太亏损了。”
“没事,随便她去说,徐卫国也不是那种听人嚼两句嘴就炸毛的人。”再说了,从吴月听墙角那天起,徐卫国对她的观感,就已经不太好了。
“小满啊,让你见笑了,咱家就是这么个环境。
“小满,固然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,但是说到底也是有点以机谋私的感受,徐连长一贯朴重,如果吴月再去嚼舌头,这事儿就更难办了。”
鱼一起锅,大媳妇儿就闻着味儿来了,直接伸手拿了一块鱼就放进嘴里,一边吃一边说烫死了。
大媳妇儿翻了个白眼说:“妈,我那边的米也未几了,苗苗和红红吃很多,要不,你去隔壁马大婶家借点米返来接待客人吧?
吴月不阴不阳地站在他身边,冷冷瞅着林小满。
“他就是吴月要找的修鼓的教员傅吧?”林小满一下子就猜出来了。
大媳妇儿端着钵子走回了砖房里,怕钵子里的鱼坏掉,又撒上了一大把盐。
王红梅一向都没出声,现在看到自家大嫂说出这么不通道理的话来,心头一堵鬼火就冒了起来,愤恚非常地把内心话全都说了出来。
儿子不成器,进号子了,为了留下大媳妇儿和咱老王家的孙子,凡事都得顺着她一点。
又是咣咣两下,两条鱼的尾巴连着靠近尾巴的三分之一鱼身,又装进了大媳妇儿的钵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