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秀兰抹洁净了眼泪,笑道:“我已经好了,就想过来看看三嫂。”
“哎, 你如何哭了?”赵长青手足无措,掏遍了满身也没取出一块洁净的手帕来。
是了,乔秀兰夙来人畜有害,她现在举着镰刀,高义想的不是她会伤害本身,而是担忧她一个打动伤害了本身……
来人不是别人,恰是上辈子害了乔秀兰的知青高义。
乔秀兰一眼就看到了肚子滚圆的三嫂刘巧娟,上前抢了她手里的镰刀说:“三嫂月份这么大了,明天日头又特别毒,先归去歇着吧。”
乔建国抚着胸口,肉痛得说不出话。
“我没拆台!”乔秀兰说着就矮下身子,手脚敏捷地割起麦子来。
“小妹,如何了?谁欺负你了?!”粗暴浑厚的男声由远及近。
乔秀兰越看他这窝囊样儿越看不上眼,不耐烦地挥手:“我话就摆在这儿了,你别胶葛我了,我俩不成能成!”说完她拔腿就走。
乔秀兰打出世就没见过亲爹,长兄又大他十好几岁,从小就像父亲一样看顾着她。
高义迟疑着不敢上前,又不甘心就这么放乔秀兰分开,愈发放缓放柔了声音说:“好兰花儿,你可想清楚了,全部黑瞎沟屯乃至十里八乡的,可没有比我更合适你的了。”
这么想着,于卫红就没再劝止。归正顿光阴头就要偏西,不会那么晒人了。
他脸上发烫, 嗓子眼像堵了团棉花似的,愣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别碰我!”乔秀兰讨厌地甩开了高义的手,将镰刀横在了两人中间,“你再过来,产生甚么事可别怪我!”
乔秀兰吓了一跳,忙往中间遁藏,等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,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。
乔秀兰帮着清算碗筷,她二哥乔建国就把她拉到一边说话,问她还剩下多少钱。
乔秀兰还真说对了。这几天气候眼看要转凉,知青住着的几间老土房都破败的不可,乔建军也是担忧这群城里来的知青到了夏季给冻病了,就安排了几个知青去补葺屋子。高义这类干不得地里重活儿的,天然是被安排的第一人。这不但不算是排揎,且算得上照顾了。
高义矮下身子,扎在麦堆里,恐怕别人瞥见似的,抬高了声音问:“兰花儿,你家同意我们的事情了吗?”
一家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乔秀兰手脚利落地收完了一片麦子。
那是乔秀兰的大哥乔建军赶来了。
当然了,现在于卫红的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念初中,每逢假期回家那也是要帮手干活的。如果儿子们抢着干活,于卫红那真是欢畅都来不及。
高义满脸愤恚,但看乔秀兰杏眼微眯,薄唇微抿,神采冷峻,竟比平时还鲜艳了几分。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又消下去三分。
乔秀兰抱动手,也不说话,只嘲笑着看他。
乔秀兰冷哼一声,不包涵面地说:“你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,别说满工分,就是一半都挣不到吧?我在家里的时候,百口人都当我是宝贝,吃的喝的向来都是紧着我。跟你……呵,我何必自找苦吃?”
十七岁的乔秀兰那还真是没下过几次地步,可她已经重活了一辈子,上辈子那真是甚么脏活累活都干过,眼下干起活来不比旁人差甚么。
“我年老是最公道不过的了,还能特地排揎你不成?那必定是大伙儿都有份要做的!”
高义吃惊道:“兰花儿,是不是我那里惹你不欢畅了?你如何能说这么伤人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