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看着镜子里的男人，偏头扣问。
但是为甚么，心口在痛呢。
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。
他莫名松了口气，眼中终究闪现点点笑意，那点笑意越来越深，他抱住她，紧紧拥进怀里。
“总要给沛霖一个名分，她的母亲，不能是知名无份的外室。”银霄沉吟道：“并且，有一个出身高门的嫡母，对沛霖也好。”
一刹时的茫然闪过眼隙。
“只是那样变成了第二个董衍，还是会被各世家顾忌。”银霄轻声道。
“总感觉这一天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。”
对峙了这么久得女人却摇点头：“不必的，做甚么都无所谓，只要你承诺我。”
“不是侧室，我娶你，我立即把谢氏送走，我娶你，做我的妻。”
他摩挲着女人手心的纹路，声音降落。
“是我不好......”
“实话跟你说了吧，回幽州之前，张尧俄然兵变，想要拖住我，让幽州落入匈奴人手里，我带了一部分人先赶返来，郭焉虞山他们殿后，当时我手里的兵不敷，是陈郡谢氏找到我，送来了一万人援助，但是他们有个前提。”
“嗯。”
他呼吸滚烫，灼烧得她也感觉有些炎热，她昂首看他，一双眼睛亮晶晶，带着期冀和高兴。
她没说话，偏过甚。
应了银霄的心愿，并没有请甚么人来，乃至她都只想在桑乐挂几副红绸便好了。
她如有所思的点头，忽而一哂：“以是，将军想结合世族？”
“忍一己私欲，却能够救幽州百姓于水火。”
男人低声答复。
他喉咙一滚，半晌，艰巨开口：“好。”
晌午日光融融，帐幔透出天光，衬得女人的脸莹白粉嫩，她笑了笑：“就因为这个瞒着我？”
跳得短促的心缓缓安静下来。
想来应当也很了解她，毕竟已经生下了魏承第一个女儿，先定了她的名分，也不算过分。
本来是为了明媒正娶定下的这身凤冠霞帔，现在虽是侧室过门，府中却没人敢说甚么，他抱着她，跨过魏氏巍峨矗立的汉白玉牌坊，一步一步走到魏氏宗祠。
他谨慎翼翼的察看她的神采：“此次匈奴人进犯幽州，本有人想劝我放弃幽州，直入长安，只是......”
过了一会才想起还没答复她的话：“有的，都有。”
不是梦。
魏承顿住。
太夸姣的东西总像是梦。
“都雅。”
看着她低眉不语，蹙着眉抚摩着那只被捏得有些红肿的手，男人苦笑一声：“为何你不感觉我是为了你和孩子？”
她在镜前伸开双臂，好似着火的胡蝶，展开双翅，有一种诡异的美艳。
男人风神俊朗，面如冠玉。
不过都是套住女人的鹞子线，为何非要分出凹凸贵贱。
婚仪很快就安插安妥。
“都雅么？”
一刹时，统统的东西都被击穿，他脑袋嗡的一声，捏着她的肩膀。
“一点也不会少。”
他这才反应过来，松开手。
”如何会是梦？”她笑盈盈的踮起脚尖，在他唇上蜻蜓点水普通拂过。
吾心安处是吾乡。
女人的声音不轻不重，她当真点头：“我如果将军，我也会如此的。”
眼睁睁看着她抽脱手。
他走近，俄然拉住她的袖子，一点一点的攥紧，将她拉出镜子里。
那只手缓缓收紧，一刹时，那句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挡了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