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喝——”
魏承的声音仿佛一潭死水。
“我这就让人传太医。”他声音极其降落。
“真的不是我,每日要入口的药,都是我亲身去太病院拿的,然后亲身煎,从没有假手于人。”
中常侍尖细的声声响起,银霄身子一颤,下认识地往里缩。
一刹时,她瞳孔微颤,坐也坐不稳,连带子也健忘系上,颤抖着声音呼喊青翡,却早已经忘了青翡这时候应当还在去太病院的路上。
焦炙的事情太多,头便更加的疼起来,太阳穴上一阵阵的刺疼,针扎普通,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感到母亲的难受,也动了起来,她吸了口寒气,抬手护住小腹,绕过地上的药汁,走到窗边的软榻上躺下。
银霄定定地瞧着他,没说话。
眼看着就要跑出这座宫殿,她提着裙摆,赤脚踩在冰冷的青玉地砖上,赤裸的脚心冷得彻骨,但是没等她真的跑出去,两个孔武有力的戎服大汉,面庞冷峻地挡住她的前程。
魏承和太医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她耳朵里。
她用力地推他们,但是他们就像两座大山,死死地挡住,纹丝不动。
淫雨霏霏,殿中的氛围更加的沉闷炎热。
“为甚么——”
“丞相,药熬好了。”
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采都落进她的眼里,“这药有题目,我没喝,我让青翡将药渣拿去太病院给太医瞧瞧。”
她展开眼,正瞥见他微微有些阴霾的神采。
下一瞬,她身子突然失重,整小我被抱了起来,往床上去。
双腿之间有股温热的湿意,她本来不在乎,但是想起这些天的不适,她俄然想起甚么,谨慎迟缓地解开裙子上的系带。
她不顾礼节地嘶吼,乃至去捶打他们,但是还是撼动不了,她几近要绝望时,一只手伸过来,捏住了她挥动的手臂。
他干脆一口将剩下的药含进嘴里,俯下身,堵住她的嘴,大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。
她闭上眼,点头。
“有没有甚么方剂,不伤大人的身子......把孩子......”
她不明白,为甚么他要这么对她。
魏承踌躇一瞬,在她瞻仰几近祈求的目光下,终究还是伸脱手,端起那碗药。
既然孩子到了她的肚子里,如何就会没有缘分?
哪有打胎不伤身的。
“这个孩子......没缘分。”
“我已经怀了她四个月了。”
她的手用力地在他身上又拍又抓,收回“呜呜”的求救声,但是没有人来救她,她曾经觉得是魏承在她十四岁时救她出水火,但是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罢了。
地上的药汁已经垂垂快干了,只留下一个潮湿的深色污渍,他眼神微动。
他的脸被打得一偏,斯须,鲜红的指印闪现在脸颊上。
男人没有说话,寝殿里,只剩下二人均匀且压抑的呼吸声。
中常侍低着头噤声往外走,走出去时看了一眼被押着跪在外头的青翡,叹了口气,关上了门。
青翡跪下来,颤声道:“娘娘,太医说,那药渣里,有附子和山查......”
她点头:“我不要今后,我只要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