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为了赈灾的事情忙得不成开交,让官员捐饷只是个开端,最首要的,是要从富户的粮仓中刮一刮油水出来,损不足而补不敷。
守门校尉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谁。”
不过此中弯弯绕绕她也懒得解释,将笔放下,拿起新送来的呈表来,展开,扫过上头的名字。
“当然。”她给他看名册上的男孩,“这些都是朝中三品以上重臣和世家后代,这些男孩都与沛霖年纪相仿,这也不是单单给你儿子物色今后儿媳妇的人选,天然也是连着给你女儿一起看的。”
魏承一手环过她的肩胛,另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头。
弹劾魏承的折子上了一批又一批,他该放逐的放逐,该杖毙的杖毙,若不是时不时有银霄出面禁止,宫门前早已经血流成河。
他伸手摸上她的腰肢,这些年几次生养后,她比之前丰腴了些,却还是腰是腰,臀是臀,手悄悄一掐,软软的肉仿佛奶糕似的盈满手心。
夜里冷风习习,他跨上照夜玉狮子奔驰在宫道上,哒哒的马蹄声和吼怒风声盘桓在耳边,动员他的发梢扬起,鎏金的袖斓在月色下黯然生辉,风灌进袖口,扬起玄色的袍,带起猎猎风声。
一旁的小将望着一人一马绝尘而去的背影,有些担忧地对身边的长官道:“校尉,我们如许是不是分歧端方?宫门已经落锁,没有太后和陛动手谕,任何人也不得随便收支宫城才是。”
小将不敢说话,校尉打了个哈欠,“你在这儿守着,万一到时候丞相又返来了,你提示我一声,我先去睡会......”
他嗤笑一声,“与其想着抱孙子,倒不如你多生几个......”
银霄正在练字,闻言瞧了她一眼,这丫头进宫这么多年说话还是咋咋呼呼的,到底是没经历过甚么磨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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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睨他:“不好么,非要陪着你做奸臣淫后,到时候满街都是你我的别史你才善罢甘休。”
“是丞相大人。”
他笑而不语,手持续向下,却微微一顿,“月事来了?”
他浅浅扫了一眼,问她:“你想让九思多大娶妻?”
“到时候册立皇后,但是普天同庆的大丧事呢。”她调笑道:“你也算是老来得子,莫非不想早些见着你儿子娶妻生子么,朝中那些人,好几个在你这个年纪都将近抱孙子。”
伴读的名额一共有十四个,她筹办挑七个女孩七个男孩。
说到这里,又俄然想起阿谁短命的孩子,两人俄然沉默下来。
魏承睡不着,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,他望着帐顶繁复的斑纹,夜里更漏声滴答作响,他越睡越复苏,最后干脆起家,轻手重脚地穿好衣服,大步流星地出去。
男人冷静移开手,往上挪了挪,放在她小腹上,“痛不痛?”
“丞相现在总领朝中诸事,赞拜不名,入朝不趋,剑履上殿!我前些日子远远瞧了一眼,陛下在丞相面前都毕恭毕敬,仿佛已经位列诸贵爵之上,太后和陛下不过是占了个名头,改朝换代还不是丞相一句话的事情!有点儿眼力见行不可!这叫揣摩上峰的心机,这大半夜把丞相拦下来查问,你还要不要升官了。”
银霄打了个哈欠,翻了个身,若无其事地睡下。
“瞧着吧,就冲此次我们开门开得及时,丞相这会子内心已经记着我们这一班了。”
只是不免震惊到大多数富户豪族的好处,虽说颠末数年前的洗濯,很多豪族已经收敛了很多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他们的手里,还是把握很多的良田和财产。